冷泉和大康熟悉路线又熟悉那些追杀之人的套路,尽管沿途免不了有人刺杀,沈清宁仍旧平安无事地躲避过去。
从玉城到京城,用了一个月。
已经到农历十一月下旬,京城下了几场冬雨。
冬雨后寒凉,百姓们把原本的薄衫换上厚重的袄子。
沈清宁刚在京城码头上下船,玉屏推了推她的胳膊。
回到京城,主仆几人都有几分激动。
时隔一年回京,京城好像没变,又好像比以往更加繁华。
“小姐,您看,玉鸳和周贵来了!”
到京城里,等于回到自己的地盘,沈清宁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
路上,她才得知洛云斓迟迟未到玉城的原因,他在秘密训练一批水性好的将士。
不仅如此,有匠人调配硝石和木炭粉等比例,正在制作黑火药抵御外敌。
一旦配比成功,威力巨大,便可在战事里立于不败之地。
“小姐!”
玉鸳提着裙摆迈着大步,差点滑倒掉水里,还是沈清宁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主仆许久未见,二人拥抱在一处。
“玉鸳,家里都还好吗?”
沈清宁拍了拍玉鸳的后背,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因为沈为康病情加重
,她为此加快脚步,在年前赶回京城。
“小姐,生意上有奴婢和柳如打理,医馆有韩老头坐诊,很是顺利。”
玉鸳先简单地回禀,提到沈为康,不由得咧咧嘴。
“我爹病严重了?”
沈清宁心脏直突突,吓得面色大变。
“您别急,先回娘家看看吧。”
反正太子殿下不在京城,太子府邸还没修建好,沈清宁可以先回娘家住。
她吩咐马车快一些,沿途还碰见五城兵马司的人。
“何人擅闯内城?”
马车上没有做标记,五城兵马司的人不认识。
“停下马车,违者格杀勿论!”
带队的大人骑马迅速跟上,怒道。
到底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飙马车!
管他家里是什么官,全数关到大理寺吃牢饭去!
追他们的人脸生,沈清宁不确定对方认不认识自己。
她见爹娘心切,从马车的缝隙,丢下一块腰牌。
通行腰牌,应该不会再被追了吧。
“可是小姐,您把太子殿下的令牌给扔下去了。”
玉屏打开车窗,探出头来,难怪五城兵马司的人不追了,全数下跪磕头呢。
沈清宁:“……”
手误了。
洛云斓总怕各
地官员对她不够恭敬,所以把自己身份令牌给她当压裙角的小挂件来用。
可谓是宠溺至极了。
这要是被御史得知,明日早朝必定得参洛云斓一本。
马车回到沈府,沈清宁用钥匙打开后角门,轻车熟路地进府。
玉屏玉鸳带路,木香和阿秋紧随其后,主仆几人直奔正院。
院中,沈为康正在散步,时不时地与白氏闲聊。
算算日子,女儿也快到京城了。
“沈为康,你还有脸说?”
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氏当即恼怒。
沈为康与皇上做戏,提前不告知她,把白氏吓得差点晕过去。
沈为康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咳嗽后,用帕子捂嘴,鬼鬼祟祟地丢到纸篓中。
白氏看出他行为反常,打开帕子来看,上面的血迹,让白氏担惊受怕,以为自家老爷得了绝症。
“夫人,这是皇上的主意啊。”
沈为康也不想,原本装病的人不是他,是皇上。
奈何皇上非说太子殿下精明,担心做不好露馅,装病的人换成他。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