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
镖头和其余的镖师失踪,大康总要给赵铁头一个说法。
等沈清宁从村里回来,发觉马车还在,人却只剩下大康和赵铁头了。
赵铁头蹲坐在地,双手抱着脑袋,嘴唇发白。
昨夜差一点死了,是大康救他一命。
“怎么回事?”
沈清宁原地走了一圈,发现地上有一个酒壶,是镖头不离身之物。
昨夜大雨,地面早已被雨水冲刷过数遍,看不到打斗的痕迹。
“如你所见。”
没出现的人,都死了。
大康打开水壶灌了两口,面色如常。
昨晚,镖头伙同护卫,在镖师们酒里加料。
趁着酒劲儿上来,镖师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来个一网打尽。
镖头准备对赵铁头动手,大康出来阻拦,于是如切菜瓜一般,把镖头的人全数弄死。
“你好歹留个活口作证啊。”
人全死了,幸存的赵铁头就算跳入黄河中,也得被质疑和牵连。
不,不对。
沈清宁揉揉额角,发觉自己被大康带跑偏。
“你早得知镖头下手,为何不救那些无辜的镖师?”
难怪,从一行人上路那日,大康笃定会出事。
“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出手?”
大康
皱眉,一脸疑惑。
镖师们无辜,与他无关,这天下无辜的人多了去了。
“你……”
沈清宁被质问到哑口无言。
“那些人的尸身呢?”
人都死了,货怎么办,摆在眼前的问题很棘手。
而且,大康可能没有想过,镖师里有赵铁头的兄弟。
如果将来回家,幸存者赵铁头得给家眷们一个说法。
“挖坑,埋了。”
大康继续皱眉,太复杂的事,他不愿意想,太费脑子。
“好了,你退下吧。”
沈清宁无法和大康沟通,迫切地寻找正常人交流。
“安平老弟,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咋办了。”
还有十几日到玉城,如果谎称遇见山匪,货被劫走,宝石和皮毛全部归他所有。
赵铁头不是不动心,那可是十几万两的货,独吞后赵家几辈子人衣食无忧。
想到兄弟们舍命保护的东西沾染了血,赵铁头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做人不能没良心。
“毕竟是你送的货,你来决定。”
沈清宁跟随镖队走,为掩饰身份少些麻烦,谁料大康才是真正的麻烦制造者。
明明把人捆了送衙门皆大欢喜,非要一个不留。
“我还是得把货送到玉城。”
东西
是雇主的,不是赵铁头的。
他做镖师年头不长,从未做过丧良心的事。
再说,收钱办事,是这一行的规矩。
决定好以后,赵铁头含泪到大康挖的尸坑旁磕头。
里面埋着一起走货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有对他很照顾却猪油蒙了心的镖头。
都是钱财惹的祸!
二十几辆马车,只有三人。
赵铁头挨个马车清点货物。
结果,在最后一辆马车内,里面装的根本不是毛皮!
毛皮只是掩饰,在下面有一个箱子,藏着个女子。
“先把锁砸开,里面的人还活着。”
想不到,马车内另有玄机,竟然有一个铁笼子。
女子口中堵着帕子,嘴唇惨白,估计有几日没有进食了,气息微弱。
“怎么会藏着人?”
赵铁头的眼神如见鬼,愣神好半晌后,才听沈清宁的话去帮忙。
“只是晕过去了,拿水来。”
女子长相白嫩,看起来有十七八岁,在喝了一口水后,她的眼皮动了动。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