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白氏冷笑一声,第一次见有人把抓人质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她的女儿绝对不受人威胁。
“您要想清楚,如果您不配合,那还有很多可以抓的人。”
沈为康不好抓,还有白家人,白氏的兄嫂都在南边,抓来虽然没有白氏顶用,不过沈清宁是个重感情的人,还是会乖乖就范。
“真够无耻,你们主子该不会对我女儿有什么想法吧?”
如果单纯只为看诊,用得着这般劳师动众?
白氏随口讽刺一句,谁料拓跋明月的手下不搭茬,沉默等于默认。
“难道是真的?”
白氏多少有点无语,可是仔细一琢磨,她家清宁千好万好,被人看中也很正常。
想当她的女婿,拓跋明月不够格。
白氏被洛云斓所救,她的内心非常坚定,绝对不受任何人蛊惑。
马车比较颠簸,应该已经出城了,白氏闭目养神,琢磨找机会逃跑,哪怕给洛云斓的手下送信提醒一声也好。
今年热得早,农历五月,从北地往西北的路上,日日都如火烤的一般。
沈清宁坐在马车里几个时辰,全身上下满是汗水。
“这天啊,开窗户进来的是热风,不开又憋
闷。”
安宁郡主也怕热,他们买过冰盆,可惜作用不大,顶不了一个时辰。
尤其午时大日头,如阿秋这般身子弱的多次中暑,要不是沈清宁灌药及时,阿秋定然休克了。
官道两旁的树下,多的是南来北往找地方纳凉的人,官道附近的茶水摊爆满。
“老大,不如咱们也停下来休整一下?”
大寒擦了擦汗问道,他看到前面有买素包子的小摊,想买几个包子垫垫肚子。
天热后沈清宁没胃口,可苦了大寒,大寒胃口一直很好,只得夜里用糕饼充饥。
“行,大寒,包子不够吃的话,你就去村里买点油饼。”
油饼比包子耐放,差不多可以过夜。
马车减缓了速度,随后停下来。
沈清宁和安宁郡主带着丫鬟到溪水边透帕子擦脸,呼吸一下空气,她在溪水旁边,遇见一个满脸愁容的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
“这位婶子,你是遇见什么难处了吗?”
阿秋心软,最是见不得小娃哭泣,看这妇人脸被晒得黑红,皮肤粗糙,衣衫破旧而又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是从远处而来,小娃眯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见眼泪。
“当不得姑娘一句婶子。”
妇人面色憋得通红,连连摆手,面前的姑娘穿着绸缎衣衫,明显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对于这种有钱人,她始终抱着敬畏的心态,内心中总是带着自卑,不敢抬头。
“这小娃总是哭,莫不是饿了?”
沈清宁闻声跟过去,看了看妇人怀中的小娃问道,“婶子,你这是打南边来的吗?”
听说今年南边少雨,几乎是青黄不接,沈清宁这一路上,遇见不少去北地的流民,听说泗水城里活计多,干好了官府还分屋子,以往他们看不起的北地蛮荒之地,现下已经逐渐地热闹起来了。
“恩。”
妇人听见沈清宁如此说,心中涌起一片酸涩,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有用,一路上跋山涉水,不知道咋的,她的胸突然肿胀了,挤不出奶水,小娃就没奶喝。
早上路过前面的村庄,有好心人给了几口稀粥,小娃醒了以后又饿哭,她在河边哭了半晌,也没想到办法。
随身还有点铜板,那是家里最后的保命钱,妇人也不知道怎么好,只得抱着小娃不停地哄着,内心悲凉,老天爷为什么不下雨,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