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周管事的消息后,沈清宁和周水茵又去了柴府一趟,果然如周管事所说,柴府人去屋空。
正房内的摆件不知所踪,从多宝阁的浮土上来看,柴家搬离的时间不长,最多只有一两日,结合柴氏出现在沙土村的时间,柴家很可能昨日才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柴家并非无准备,府上库房搬空,值钱之物全数带走,府中下人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小看柴家了。”
沈清宁望着满地狼藉,片刻后感慨地道,“咱们被摆了一道。”
“难怪柴家来人搬走柴氏的首饰等物,原来他们不仅有和离的打算。”
周水茵后知后觉,也不晓得是周家人太蠢笨没有防人之心还是柴家精于算计,这一战,周家一败涂地,赔了夫人又折兵。
柴家走为上,其实也不是没给自己留有余地,若是内奸的事不暴露,柴家还会卷土重来,理由是得知蛮族想用柴氏换周维平安,担心周家人卖了柴氏,他们也是心疼女儿没法子才做出的决定。
总之进可攻退可守,好处都被柴家人占了,周家才是那个被耍到团团转的大傻子。
“并不怪你,柴家隐藏在边城多年,无人察觉,必然隐藏很深,他们应该早已
为自己留好了后路,毕竟常年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
柴家跑了,知府衙门留下个烂摊子,堆积的公务无人处理,还真是应了洛云斓的话,忽悠白慕言来顶上空缺。
白慕言辞官,本就对做官心灰意冷,想着到北地自由些,谁料等于自投罗网。
“那您看,井婆子的事如何处置?”
周水茵没有类似的经验,一时间有些懵。
“搜查她的住处,再搜查书房,井婆子临死之前指着书房,必定意有所指。”
一个小人物,很多时候都会起到关键作用,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年莫尚书就是因为心慈手软中了异族的陷阱,以至于把莫家几辈子积累的功勋全数抹杀,自己沾染一身腥含冤而死。
有时候,人们只相信眼前看到的,可看到的未必就是全貌。
周家和莫家的情况等同,定要对府上严防死守,要是查出点不该查的信件,那岂不是被污蔑都没地方说理。
“多谢三皇子妃提点。”
周水茵深以为然,差点给沈清宁跪下,沈清宁摆摆手,她到北地来可没想过摆谱,虚礼就不必了。
二人在柴府转了转,正要出门,发现门口处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衙役,衙役看到这等场面傻眼了,
他上哪找大人去?边城发生命案,总要有人办案。
“周小姐,柴大人……”
衙役认得周水茵,慌忙问道,他有要事回禀。
“跑了。”
周水茵摊手,她也很想得知柴家躲避在哪里,但是根据她的猜测,以柴家的缜密,应当去了对他们更为安全的泗水城。
“跑了?”
衙役不明所以,柴知府撂挑子了,那命案如何处理?
沈清宁带着周水茵跟随衙役到衙门,远远的看到了沙土村的村长,村长把袖子弄到一起,正蹲在墙根底下,一脸苦相。
眼瞅着要过大年了,村人最近频频有喜事,咋就能出了这档子事呢!
“村长?”
沈清宁对总拿过年说事的和事佬印象深刻,主动上前打招呼。
“沈神医,您咋在这?”
村长抹了一把脸,鲁大娘已经去沈清宁留下的地址城北大营送信,刘家夫妇和他家小娃全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也跑了?”
周水茵很愤怒,刘家夫妇虐待小多余的事没完,她记着一笔账只等秋后算账,现在人跑了,她去哪里找人啊。
柴家真不是东西,自己跑了,狗腿子也要带着一起走,很怕有漏网之鱼。
“什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