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敲定好做鉴定,谁料第二日一大早,周老夫人被人抬着来到城北大营求见,她一晚上没睡着,联想到柴家决绝的态度,突然就有些拿不准了。
柴家那边坚决认定周家泼脏水,玷污柴氏的名声,并且一旦认定小孙孙是周家人,也要坚持改姓。
“三皇子妃,不是老妇人出尔反尔,而是……”
周老夫人已经坐不起身,全靠府上下人抬着床板把人送来,她担心女儿周水茵说不明白,再把三皇子妃沈清宁得罪了。
“周老夫人,我晓得你有苦衷。”
不过几日,周老夫人鬓角白发苍苍,眼角的沟壑更深了。
大齐人都有些迷信,尤其是单传的人家,周老夫人见柴家一口咬定多次下来没半分改口,害怕鉴定下来是自己搞错了,小孙孙最后又随了柴家的姓氏。
那般,周家会沦为边城的笑柄,一旦泗水城有异动救不回儿子,周老夫人只有小孙子了,那是周家的香火。
有时候她也想过,哪怕是错,将错就错也好,周老夫人不应该挑剔儿媳,毕竟同为女子,那个弱小的婴孩没了,儿媳也很是不好过。
“三皇子妃,您……”
周老夫人抹
了一把泪,她哭哭啼啼嘴皮子不利索,还是三皇子妃理解她这个做娘亲的想法,她的确有很大顾虑。
“难道你不想得知真相了吗?”
沈清宁一针见血,问题的关键并非是这些,而是柴家是否对周家有隐瞒。
从柴家的态度来看,孩子十有八九不是周维的,沈清宁已经准备从柴家人上开始排查,选取贴身物品做比对。
这个节骨眼上,周老夫人竟然想要认下,怂了。
根据遗传学的定律,孩子既不像爹娘也不像其余家里有亲缘的人,这个可能性太低了,柴家又私自把孩子带回并且禁止周家人探看,疑点重重。
“老妇人就怕……”
周维没了,孙子又给了柴家,周老夫人活着一点念想都没有。
“我可以让你在与柴家对簿公堂之前得知结果,如何?”
只要有那小孙孙用的帕子,马毛的牙刷,或者沾染上血的衣物等,沈清宁也可以给出答案,以空间里的仪器的速度,一个半时辰出结果。
当然了,空口无凭,沈清宁还需要做个简易版本的装置,和空间联系在一起,专门为糊弄人用。
“多谢三皇子妃,老妇人给您磕头了。”
周老夫人对沈清宁深信不疑,急于爬起来下跪,被沈清宁阻止。
一旁周水茵根据沈清宁的要求,当即返回家中取侄子用过的东西,牙刷等物家里每三个月换新,已经扔掉了,帕子下水洗过,但是她有一幅没做完的绣样,上面染上了侄儿的血。
“那小子调皮,跑到我这边来非要学刺绣玩,被针尖扎入手指肚,有血滴子留在上面。”
得到许可,周水茵连忙往回赶,而韩济得到消息后,乐颠颠地来围观。
不仅韩济来了,闲着没事的白慕言楚河和白春花,全部挤来沈清宁的小院探头探脑。
来边城几日,众人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关于周家的风声,深感周老夫人不容易。
周维一直掌管城北大营的几十万将士,周老夫人有诰命在身,又是个厉害泼辣的,却一直被柴家欺瞒哄骗落于下乘,几年了未有定论。
如果孩子真不是周家的,不得不说周维这个大冤种有点惨。
约莫小半个时辰,周水茵带着绣样返回,途中碰见了大寒,大寒帮着周水茵拿东西,又把人护送到小院。
鉴定的地点就在偏房中,沈清宁弄个仪器操作,众人不由得缓了
呼吸等待结果。
沈清宁本想简单说一下鉴定的理论依据,但是发现包括韩济在内众人并不关心,只求最终答案。
“周老夫人,你先吃一粒药吧。”
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