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怀疑,沈清宁摆摆手道:“怕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把你当成山野精怪了?”
“难道不是?”
白影皱眉,随后有些了然地道,“你想借一步说话,该不是想向我求什么东西吧?”
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女子找成精的妖怪许愿,求钱财和美貌,将来被高门看中,从此一飞冲天。
“小姐,他……”
玉屏听懂了,哭笑不得,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的男子戏真多。
即便陈栋出言不逊,冤有头债有主,找陈栋报复就行了,没必要把他们所有人全部算进去。
“你误会了,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缺。”
钱财,美貌和高位,沈清宁算是占全了,她琢磨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以至于给眼前人这种错觉。
“除了我师父,从未有人把我当人看,曾经也有女子对我态度好过,大多是把我当成了可以满足人愿望的精怪。”
白影解释了下,他在眼前的女子眼中,看到了尊重,对方并不把他当成异类看待。
不知为何,听见这样的话,沈清宁心底微微泛酸。
大齐一向如此,从没有求同存异,也接受不了新事物。
小豆包出生六指被爹娘
遗弃,沈清宁做手术诊治,遭人议论纷纷,还有拓跋明月,只是她和拓跋明月好歹是有地位的人,被宽容的对待了。
“抱歉,我们的人冒犯了你,是他没见识,井底之蛙。”
沈清宁瞟了陈栋一眼,见陈栋还想咋呼,做了个手势。
忍冬上前,一个手刀下去,陈栋脖子一歪,躺倒在地。
“三皇子妃,您这是作甚!”
程氏见此,赶忙把陈栋搂在怀中,尖叫地道。
她虽然做搂抱的姿势,一只手却藏在陈栋的身下,用手抓了一把肉,使劲儿地拧着。
陈栋这个人渣,遇见危险抛弃她自己跑路,程氏找机会报复。
“快滚。”
沈清宁露出不耐烦之色,她不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并不是有多好说话,单纯的是懒而已,不代表有任何人可以质疑她的话。
把碍眼之人打发走了,沈清宁这才问白影道:“怎么称呼你?”
“大寒。”
他在大寒那日,被师父捡来的,一直跟随师父住在山里。
前些年,师父年事已高过世了,大寒守孝三年,从山里搬出来,就住在林子里。
白日他出门,人人闪躲,甚至吓坏周边村中的小娃子,所以他一般
只有晚上出门。
最近一段时日,大寒萌生出认亲的想法,他想找到自己的爹娘,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你为啥不怕,难道遇见过和我一样的人?”
大寒握拳,盯着沈清宁,声音有些许激动。
他肯定长得像爹娘,如果对方遇见过,没准是他家的亲戚。
师父离开之前说起,当年也曾经打听过,有一个商队路过,丢掉了他,商队是从哪里来,要去哪,这些就不知道了,他爹娘很大可能不是本地人。
“我遇见过,因为我是郎中。”
沈清宁眯了眯眼睛,感觉眼前的人虽然武力值高,但是很好骗的样子就问道,“你爹娘既然把你丢掉,你为何还要找他们?”
难不成是为了报复?
“不报复。”
大寒揉了揉头发,很是认真地道,“我只想证明自己是个人,有爹有娘,而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当然有爹娘,你爹娘之中大概率也有和你一样的病症。”
白化病遗传,如果大寒爹娘有人得病,查找起来还不那么麻烦,就怕他爹娘属于小概率的人群,那样查找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清宁耐心讲解,大寒对此很是信服。
“小姐,既然是误会,咱们还是回马车上吧,这个时辰您也该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