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还不赶紧来帮忙!”
齐宣手里拿着一箩筐的大虾,用一根小竹签挑着虾背上的黑线,一下手一个准儿,很是熟练。
他对安宁郡主使眼色,三皇子天黑之前离京,这个节骨眼上,安宁郡主还要霸占人家媳妇,太说不过去,为给夫妻俩制造相处空间,齐宣招呼安宁郡主道。
“鬼叫什么,来了!”
安宁郡主站起身出了帐篷,围观片刻道,“这就是你说的拿手菜?”
“蒜蓉烤虾。”
齐宣分给安宁郡主一箩筐虾,不确定地问道,“剥虾仁你应该会吧?”
“你以为本郡主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安宁郡主白了齐宣一眼,几个人聚餐,很少让下人做活儿,他们亲自动手,吃起来也更香甜一些。
“我就知道你女红不怎么样。”
齐宣十分不给面子,鄙视地道。
以往四害在一起,也是以互损揭短为开端,他们一直是这个相处模式,和谐互助,言语上却不能让对方半分。
安宁郡主陷入回忆中,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击,这让齐宣感到一点不对劲儿。
好在,没有让齐宣担心太久,安宁郡主叹口气道:“哎呀,你晓得我
娘最近在逼婚,你说我坑谁好呢?”
安宁郡主话毕,美目在齐宣身上游走一圈。
“姑奶奶,放过我吧!”
安宁郡主踩在齐宣的痛脚上,齐宣立刻做小伏低,以往还能把佟德推出去做挡箭牌,眼下佟德离京,这事黄了。
唇亡齿寒,齐宣顿感孤立无援,他自觉应该与佟德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二人斗了几句嘴,安宁郡主又道:“齐宣,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四海茶楼的振兴,就靠你和清宁了!”
“琦玉不在,我们四害本就少一人,你不会是想撂挑子不干吧?”
谁也不是生来会做生意,关键是得有态度。
外人齐宣信不过,他来挑大梁,准备在京城里大干一场,他对四海茶楼的期望,已经超过百花酒。
百花酒是齐家的祖业,而四海茶楼不同,象征几人坚固的情谊,他们要尽快把茶楼开到北地。
安宁郡主垂眸,她不想撂挑子,若不在京城,说明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不是说做烤大虾,剥虾仁怎么吃?”
沈清宁一来,当即打破沉默的气氛。
“小妹,这虾很新鲜,够咱们吃还有多的,我琢磨不如做一道软炸虾仁,
给三殿下和佟大人带到路上吃。”
油炸过的虾仁,至少多放个一两日,再带一些馒头和烤肉,若是夜里赶路饿了,也好垫垫肚子。
此番赶往北地,一路上都在山野中抄小路,很少路过城镇。
齐宣看了一眼佟德的包裹,满是干硬的野菜黑面饼子,穷苦人家都不会上顿下顿地吃。
沈清宁记在心底,她来到烤炉边,与洛云斓坐在一处。
“羊肉串好了,就坐在这里吃吧。”
洛云斓体贴地用帕子包裹竹签,等不那么烫手,再递给沈清宁道,“以往在战场上,将士们都是围炉吃烤肉,趁热吃更香。”
没有精致的摆盘,没有过多的调味料,只有最原始的肉味,一口肉一口酒,很是畅快。
“的确是。”
沈清宁心绪难言,北地情况未明,此行极为凶险,洛云斓在赶路的同时,还要躲避异族,陈家乃至蛮子的追杀,兴许在这之中,还有不明势力掺杂。
二人相识许久,曾同生共死,在沈清宁心里,哪怕不是夫妻,她早已把洛云斓当成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只是她一向不懂表达,想要承诺往北地送药,沈清宁又不晓得能不能凑齐药
材,说不出大话来。
“离京以后,千万要多加小心。”
沈清宁嘴里的肉没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