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大皇子妃孙氏,怒气冲冲地道:“之前冷宫大门紧闭,死气沉沉,臣妾派人去了多次无功而返。”
昨夜陈贵妃醉酒,又想起十几年前她凄惨的日子。
皇上对云氏一心一意,求她成全,还想试图把她送到尼姑庵,常伴青灯古佛。
云氏那个贱人,只要活一日,陈贵妃心里就不舒坦。
今日她只身前去,发觉冷宫的门打开,门口有一辆装菜蔬的马车。
陈贵妃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当即通知陈太后,带着宫嬷嬷前去找麻烦。
谁料,刚进院子,却碰见木槿吐血,而云氏那个贱人疯疯癫癫,止不住地咳嗽。
“等回宫知会御医来看诊。”
木槿得了痨病,而痨病会传染,宫中下人得到消息,都不会把菜蔬送到冷宫,太后气陈贵妃冲动,平白让她的贵体沾染晦气。
算了,早些年二人不是没有找过麻烦,都被人抵挡住,而如今冷宫连个看门的都没有,说明皇上早已不念旧情,对云氏厌弃。
只是有一点,皇上极其偏心云氏生的贱种,这是太后和陈贵妃心头刺,贱种必须剔除,连根拔起,否则只会留下隐患。
三皇子凯旋回京,这一路上陈家派出几拨死士刺杀,最后皆无音讯,全被洛云斓躲过去。
陈贵妃冷笑道:“贱种运气不错,不过运气这个东西是有时效性的,看谁笑到最后。”
当年云氏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宫内无比嚣张风光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贵妃曾被打压到抬不起头,现在有太后撑腰,分外滋润。
若没有贱种回京,陈贵妃每日听戏喝茶,日子更加畅快。
“给太后请安,给陈贵妃请安。”
大皇子妃孙氏寻到机会,忙从角落里窜出来,下跪磕头道。
“孙氏,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被吓一跳,站在原地,翻了翻眼皮道。
孙氏定然是为昨日宫宴上金华酒被加入蜂蜜求情,太后心里门清。
这女子啊,嫁入皇家,真是靠本身的美貌来赢得宠爱?
人心易变,新人更胜旧人,皇上身侧哪里缺少美人,要的不过是美人身后的势力。
如江南瘦马,美则美矣,又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可惜只能作为玩物。
喜欢了玩玩,不喜欢还可以赏赐给臣子共享。
后宫的嫔妃和江南瘦马,同是女子,待遇却天差地别,差的
也不过是家世而已。
孙氏的爹身在高位,却空有名头,有名无实,也难怪在大皇子那一直得不到尊重。
此番又牵扯到金华酒,孙家百十来口人下牢狱,对孙氏来说,损失更加惨重。
孙氏哭嚎着跪地求情,头发撒乱,额前已经磕得红肿,早已失去平日的高贵和体面,沈清宁看得很是唏嘘。
凭直觉和预感,沈清宁决定留下来偷听。
“孙氏,你回去吧。”
陈贵妃翻了个白眼,厌烦地道,“昨日你也在宫宴上,看得分明,太后因为一杯加入蜂蜜的金华酒,差点殒命,这是你孙家能担待得起的?”
任何人不必来求情,出此事端,孙家百十来口,必定要给出一个交代。
再说,被斩首的都是商户,没有金华酒,以后还有百花酒,各类果酒,宫中总不会断了供奉就是。
“陈贵妃,孙家是被冤枉的啊。”
孙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如死灰。
她昨夜求了大皇子,洛云阳只会破口大骂,如果继续追查下去,查出是风嬷嬷偷偷加入蜂蜜,那他会折损在太后身边埋了许久的钉子。
权衡利弊以后,孙家百十来口人的性命已然不重
要。
孙家族人被放弃,不能损失大皇子一根毫毛,而对于孙氏来说,却是灭顶打击。
二人成亲几载有一女,一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