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沈清宁大放异彩,把异族公主拓跋珍珠打压到抬不起头来,一时间惊艳四座。
太后看得分明,按理说沈清宁胜出,她应该跟着高兴才对,可不过她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姑母,沈清宁这丫头不错,若是之前在京城中,咱们知晓有这等才学的官家千金,如何也不会便宜了云氏生的贱种!”
陈贵妃凑在太后近前道,“谁料,竟被贱种捡便宜了。”
陈贵妃是太后的侄女,平日一向为太后马首是瞻,为陈家和二皇子洛云亭铺路。
中秋宫宴,二皇子洛云亭并未出席,而是带着二皇子妃冯氏到太庙祈福,只为博得齐文帝的好感。
早知道宫宴上横生枝节,异族公主出现瞎掺和,二皇子绝对会留下。
洛云亭去年大婚,二皇子妃冯氏十里红妆,陪嫁良田千顷,田庄铺子古玩字画若干,在百官嫁女中,属于头一份。
冯氏是冯牡丹的堂姐,冯家富贵,族中叔伯皆在朝为官,陈贵妃就是看中这些,才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原本得到众人吹捧,陈贵妃分外有面子,谁料中秋宫宴赐婚,看台下众人激动的模样,有谁还记得二皇子妃?
冯氏虽然嫁妆多
,经常进宫送礼讨好她这个婆婆,陈贵妃还是不满意,二人成亲一年多,冯氏瘦不拉几一脸苦相,连一颗蛋都没下出来,反倒是府中的小妾暖床丫鬟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有孕的消息。
为此,陈贵妃为儿媳冯氏做主,把二皇子洛云亭叫到宫内臭骂一顿,将来有朝一日,洛云亭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庶子为长子,到时候立嫡还是立长,是一个难题。
所以,长子必须出自冯氏的肚子,要的不过是个嫡子的名头。
听闻中秋之日,诸神下凡,陈贵妃把冯氏打发出去求神拜佛,只求能得子嗣,她现在有些后悔。
冯氏生不出更好,寻个由头把人休了,冯家敢来要嫁妆?
嫁妆留下,陈贵妃再求皇上做主,把沈清宁赐婚给二皇子,陈贵妃等于捡双份的便宜。
然而,这个过程有两个难点。
其一,解决掉不下蛋的母鸡冯氏,还要保留嫁妆不返还。
“冯氏在未嫁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
太后闭目养神,哪怕侄女没有开口,她心中有数,明白对方所想。
“姑母,姜还是老的辣。”
陈贵妃被提点后,顿时眼睛一亮。
以冯氏不能生子为由把人休回家,未
免不近人情,若是冯氏被发现偷人,冯家无颜见人,哪里好意思要回嫁妆啊!
对比冯家和沈为康,沈家虽然背景一般,沈为康却是个能人。
陈贵妃心头一热,至于解决掉贱种,很快他们策划的一幕就会上演。
台下,沈清宁只感觉有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盯着她,那感觉让她发毛。
沈清宁抬头,顺着对方的视线找回,发觉是一位穿着宫装的华贵美人,见沈清宁回望,对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清宁,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安宁郡主拿了个油纸包,塞给沈清宁,又见沈清宁看向太后身侧,忙不迭介绍道,“那位是陈贵妃,二皇子的生母。”
在二人下垂手,坐着安宁郡主的娘亲史夫人,史夫人看起来心事重重,不停地往另一侧偷瞄。
安宁郡主发觉娘亲不在状态,只是宫宴已经开始,她不能去找娘亲说话。
“怎么不见二皇子和二皇子妃?”
听闻二皇子妃是冯牡丹的堂姐,沈清宁再次恨屋及乌,她从不否认自己抱有偏见。
“去太庙祈福,呵呵。”
安宁郡主冷笑一声,洛云亭那人虚伪至极,明明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脱缰野马,非要
搞出深情人设,在外对冯氏分外体贴。
冯氏似乎很吃这一套,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