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京后,沿着笔直的青石板路前行,两侧酒楼铺子林立,喧闹声不绝于耳。
沈清宁第一次进京,白氏主动让出车窗的位置,让女儿方便探看。
“等咱们安顿好,娘带你四处转转。”
农历八月,若在西北早已入秋,早晚开始凉下来,而京城却还是盛夏的模样,南来北往的行人,穿着轻便的衣衫。
若是到午时,走几步被日头烤着,汗流浃背。
沈清宁透过纱帘向外看,街道两侧到处可见行人,偶尔还有镖队和商队路过,挑着担子的货郎不住地吆喝,摊位前都会有人驻足。
百姓日子过得好,有闲钱花用,京城的确比衢州繁华许多。
难怪,这里是大齐百官的向往之地,沈焕使出下作手段,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也要留京。
行了一个时辰,车队早已远离城门,往东边行进。
东贵西富,在东边,有一部分官员府邸,不过这里属于外城,没有太大的官职。
“你苏姨母说过,这些官家小姐,最喜抱团。”
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还是那些个大人们搞小团体,狐朋狗友三五人凑在一处,却看不上同等官职的外人。
对于狗眼看人低的,不
必理会。
白氏有一颗玻璃心,总担心女儿被欺负,为此焦虑不安。
“娘,您晓得女儿的本事,怎么会受气呢?”
沈清宁握住白氏的手,距离京城越近,白氏的焦虑感越重。
在她来看,娘亲以往不太与人打交道,现下突然换新环境,还不能马上适应。
“娘,您若喜欢过清净日子,就少些应酬,不碍事的。”
对于沈清宁来说,找个三观一致的朋友很难,所以她对这方面并不强求。
就算需要走动,也只是见面点头的关系,根本不用在意对方的想法。
“不行,若娘不出门走动,怎么能让那些人知道我是神医的娘?”
脸上有光的事,白氏才不会躲过去。
因为无子,她沉默十几年,靠礼佛来打发时间,只有白氏知晓自己过得有多空虚。
“以后女儿每次看诊,都先自报家门。”
沈清宁靠在白氏的身侧抿嘴笑,每次都被娘亲说得极其不好意思,又不好打断,因为白氏在很认真地炫耀。
已经临近午时,日头火辣,不久前下过一场雨,树叶上却找不到半点水渍。
沈清宁想为娘倒一杯凉茶,尴尬地发现水壶见底。
她特别调配的凉茶,喝
了清爽,爹娘很喜欢,马车上剩的不多了。
“正好,前面有一间药铺,咱们马车停靠一下。”
这条路对白氏来说很熟悉,再过几条街道,就到了侄儿白慕言的府上。
“天热,给你表哥也备上一些,降降火。”
白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特地嘱咐沈清宁一句。
“好。”
沈清宁抽了抽嘴角,连忙应下,她倒不是舍不得凉茶,京城随处可见茶寮,一文钱就可以喝上一大碗茶水,两文钱无限续饮,凉茶和大白菜一样,又不是贵重之物。
娘亲特地嘱咐一句,很可能并不是惦记侄儿,而是准备向白慕言炫耀。
果不其然,还不等沈清宁下马车,白氏小声地嘟囔道:“慕言这孩子可以喝到清宁调配的凉茶,真是好运气啊!”
一句话,引得沈清宁一个趔趄,凭借她多年经验,沈清宁平稳地落地。
“小姐,夫人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玉屏露出一抹不自在地笑意,她承认自家小姐最好,却也不会和夫人一样。
“娘亲高兴就好。”
沈清宁苦笑道,“以后你们就习惯了。”
娘白氏宠溺她,沈清宁也想宠着娘,况且,白氏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在大
是大非上相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