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初停。
耀眼的阳光从云缝中泼洒而下,照耀着蒸腾氤氲,留下了一条充满着希望的道路。
温和的凉风吹拂过翠绿的草叶,带来丝丝清冷的凉爽。
衣衫褴褛的路人们神情迷茫,脚步沉重地踩破平静的水面,倒影晃动着碎裂,激荡起的浑浊泥浆,从一双双厚实的脚掌上划过。
突然,人群前方传来了片刻的骚动。
“天上……城堡上面那是什么东西?”
“又是什么怪物吗?不是说从这边能逃出去吗?”
“呜呜……哪里才有我们活路啊!”
“别……别怕……我们……就是从这里回来的……”
……
人群只慌乱了片刻。
或许是习惯了。
又或许是逃脱的出口就在不远处,他们不愿放弃。
所以,领头的几人商议了片刻,最终选择偏离了小道,绕着边缘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
这一切,都被热气球吊篮中的贝文看在了眼里。
当然,贝文没有望远镜,也没有监听器械,他也只能看到人群的行走路线。
而同样的,远处的亚罗也只能看到这些,但他却想到了很多相关的问题。
“伯爵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自由民,急切的想要逃离?”
“不说自由民们能不能收到战争的信息,即便已经开始了战争,自由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的逃跑吧?”
土地、住所、生活器具、人际关系……在战火没有影响到自由民的时候,生活本就艰难的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全部?
亚罗突然想到了,清理佩兰城堡的时候,收获到的那些金银杂碎。
“是因为封禁的时间很长了吗?”
“可单独的封禁,也不应该让他们这么着急的离开吧?”
“如果没有内因的驱使,他们怎么会轻易离开原本的住宿?”
“所以……驱使他们离开的内因,又是什么?”
“对了,既然拉内利王国都有专属的巫师家族,圣费尔南多帝国应该也有吧?会不会是那些巫师在伯爵领里面闹事?”
“不,不对!”
“从子爵领里面遇到的那名年轻巫师就能发现,这些巫师虽然不在乎凡人的生死,却也不会……不,是懒得亲自动手解决问题,就像贵族虽然吃肉,却不会亲自去杀猪一样。”
大懒使小懒,小懒使虾米,有实力有权利的人,基本不会去做这么脏手的事。
除非无人可用,又或者……爱好如此。
“爱好是杀人?任何巫师家庭,应该都不会有培养出这样的人吧?”
【巫师从来不是残酷的崇拜者……】
祖父说这句话的平静面容,依稀在亚罗眼前浮现。
有人用一生治愈着童年,有人用童年治愈着一生。
亚罗的‘童年’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童年,却也一样让他对‘巫师’,产生了某种固定的职业印象。
——残酷,却不追求残酷。
用尽任何办法,孤独的……追寻真理。
……
行人的数量正在逐渐增多,但从他们衣着来看,过往的都是些普通自由民。
亚罗想要的那些,能够触发‘机关’的重要人物,却一个都还没有出现。
“先让子弹飞一下吧。”
亚罗收起了望远镜,重新溶解石英砂,开始制作显微镜。
领地那边,有热气球监视周围,又有几颗火药炸弹作为防御与预警装置,与亚罗用望远镜观察的效果不会差距太多。
显微镜的镜片与望远镜的制作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