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阿秀这些话可一点不假。
阿秀冷声继续道:“别的不说,我就算养只猫儿狗儿,遇到危难之时,它们也不会朝着自己的主人吠叫吵闹。更何况是人?你们在大敌当前的情形下来吵闹,对着郡主大喊大叫,这是何等凉薄,何等的令人寒心?人呐,要懂得感恩,我们不求你们回报,我们只是想要你们过上好日子,但是,你们太让人失望了。更不要说,我张家这么多年来从未对你们有任何的恶意,我们知道你们出去会死,所以才不让你们出去。在你们眼中,反倒成了要害你们了。这是何等的可笑?”
众百姓鸦雀无声,有些人羞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好好想想吧。你们看看山下,士兵们面对敌人正在准备迎战,准备赴死。郡主和如青夫人以及我们这些人,也是要去下边空地上搭建救治伤员的临时救治之处。我正准备去为将士们烧水煮饭,还有许多人也都要去为战斗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们这些人可没吵着要跑。我们要跑,比你们可方便的多,骑着马坐着车我们即刻便走了。因为我们要保护你们,保护我们的家,我们不能走。你们怕死,谁不怕死?我阿秀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你们谁的命比郡主金贵?比我张家众人金贵?我们不怕,你们倒是怕了,真是可笑的很。”阿秀大声说道。
阿秀本就是泼辣性子,她也最了解这些人是怎样的人。这一番话其实一点也不留情面,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劈头盖脸的数落出来,效果却比好好讲道理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一杆百姓们面色羞愧之极。是啊,张家这么多年来施恩于自己,许多人家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若不是张家恩惠,他们怎有今日?人家郡主和张家的众夫人都出来做事,同仇敌忾。自己这些人却在这里胡闹,当真是羞愧不已。
百姓们虽然没见识,胆小自私怕死,但是淳朴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只是之前见到大批兵马涌来,惊恐激动之下便顾不得许多了。毕竟想活命是人之常情,危险来临,想要逃走也是本能。
“罢了,我也不跟你们磨嘴皮子了,你们要走,我张家不拦着。李婶,你适才不是吵着要走么?来,表个态,告诉大伙,死活跟我张家无关,你便可以走了。”
适才那名吵闹最凶的妇人羞愧掩面,缩进人堆里。
阿秀冷笑一声,对赵元成道:“大哥,带人去开了西边小门,所有想走的,表个态画个押就让他们走,一个也别拦着。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要和敌人作战,可没时间跟他们啰嗦了。对薄情寡恩,不知感恩,不知好歹之人。不听劝告非要去作死的人,我张家不必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便是。”
赵元成大声答应了,转头对众百姓道:“都听到了么?想要走的也不要吵闹了,这便放你们走。要走的赶快,别耽误我们时间。快些快些。”
众百姓满脸疑惑惊惶,站着不动。
赵元成叫道:“干什么?不是要走么?快些来啊。”
众百姓哪里肯走,低着头不说话。就在这时,便听到拐杖笃笃响,一个苍老的声音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叫道:“咳咳,咱们不能忘本,不能忘了东家的恩啊。做人呐,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你们这些人,丢了咱们西站庄园老百姓的脸啊。咳咳。”
阿秀叫道:“爹,您怎么来了?怎不歇着?”
来者正是被老伴搀扶着从病床上下来的赵老吉。赵老吉从去年至今,一直病痛缠身甚至虚弱,一直缠绵床榻。适才听说百姓们吵闹要走,便执意要老伴扶着他前来。
阿秀迎过去要搀扶,赵老吉却径自来到人群前,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然后转身向着徐晚意跪下了。
“赵老伯,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徐晚意忙道。
赵老吉咚咚磕头,沉声道:“请郡主原谅,山村百姓,不知好歹,忘恩负义。我赵老吉替他们向您赔不是。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留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