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即便以三艘大船和数十艘小船一起冲锋,也不过一次性过河一两千人。在鞑子适才这种密集火力的打击之下,你认为能活下来么?岂非是去送死。”
张仑道:“那怎么办?攻也攻不了,浮桥也打不起来,那可怎么办?”
张延龄道:“急什么?这么容易便突破黄河天险,那这黄河还怎么能作为河套的屏障?真当鞑子是纸糊的么?他们调兵遣将这么久,自是有些手段的。可我张延龄却也不是吃素的。”
张仑一喜道:“怎么?你还有什么法子?”
张延龄不答,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传令,所有浮桥小船绑扎牢固,木排上铺设干土,停泊于对岸三百步外浮桥尽头待命。”
“传令许泰吴浩等人,兵马做好冲锋准备,一旦浮桥贯通,便即刻猛冲到对岸崖顶。”
“传令,陈式一,率一千投弹手,携带充足手雷跟随冲锋。上岸之后,务必打通上崖通道。”
“传令鸟铳营,机枪营,紧跟冲锋兵马,上崖后设立防线,防止鞑子反扑。”
众人纷纷应诺,立刻开始行动,号令之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岸边的小船开始铺设浮桥原木,一共十六艘小船只用一炷香时间便全部铺设完毕,之后纷纷抵达浮桥前端停泊在浮桥前端的位置待命。
外四军兵马以刀盾兵为前队,组织好阵型,五千敢死队在河滩上排列完毕。陈式一率一千投弹手,每人背负弹药篓一个,左手火折子,右手金瓜雷准备完毕。三百鸟铳手和五队配备徐夫人机枪的士兵在最后方。
张仑不知张延龄要干什么,在旁连问道:“延龄,你这不还是要硬冲么?桥还没搭好,这怎么冲的过去?”
张延龄道:“仑兄,随我上战船上亲自督战么?”
张仑愕然,却见张延龄已经阔步带着长顺和冯刚等亲卫上了浮桥,很快便走到了浮桥前端位置,看着他带人上了一艘停泊在浮桥下首的木帆船上。
张仑想了想,终究没有勇气跟上去。犯不着去前面拼命,弩箭炮弹可不长眼。
张延龄上了一艘木帆船上,仰头看了看桅杆上的旗帜飘动的风向,正是东南风,风并不大,但这已经够了。
“传令,所有炮火,换上白磷烟雾弹。角度五十五,方位,浮桥正前方东南三十度,距离六百步。准备!”张延龄高声下令。
三艘木帆船上的炮手迅速行动,所有子炮内全部填充白磷烟雾弹,炮口转动,方位调整,做好了发射准备。
“将所有烟雾弹以最短的时间打光,放!”张延龄大声吼道。
轰轰轰轰轰!虎啸炮连续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河面。
炮弹呼啸而出,下一刻,对岸山崖侧前方的空中爆发出一团团的白色浓烟,浓烟之中还有闪亮的火光嗤嗤燃烧,像是云层中蔓延的闪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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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白磷在空中溅落燃烧的火光,这种燃烧会爆发出大量的白色烟尘,这正是白磷烟雾弹的特点。在一瞬间,一道巨大的烟幕在空中形成,像是在山崖和河面之间凭空生出了一堆白云。
炮火不停,虎啸炮快速射击,空中的烟雾随着轰鸣爆炸之声越发浓厚。东南风微微轻吹,烟雾横移,像是在山崖和河面之间拉开了一道厚重的大幕,将敌我双方的视线尽数隔断。
几乎是一瞬间,鞑靼人和明军都开始了行动,蓄势待发的明军小船在开始快速往前,搭建浮桥的行动开始了。紧接着,对岸崖顶上的火箭床弩石块也呼啸而来,穿过烟幕朝着河面暴风骤雨般的砸了过来。
有人死伤了,有木排小船着火了,有巨弩击穿了身体……
但这一次,明军士兵搭建浮桥的行动没有停留退缩,因为他们知道鞑子看不见他们,对方的打击虽然凶猛,但明显是乱射一气,只能凭着感觉和方向放箭。明显准头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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