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徐光祚听着他话中蹊跷,不待杨廷和开口,便沉声喝问道:“王安,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是怎么溺水的?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若有半点隐瞒不实,当诛九族。”
王安哭哭啼啼磕头,趴在地上哀哀的道:“奴婢全都说,全都说。昨日皇上说要去西苑乘船赏月,奴婢本是劝阻的。因为昨晚是中元节,奴婢说中元节晚间不宜在外,遑论游湖赏月。可是皇上他……兴致甚高,执意前往。他说他乃天子,当今圣上,怕什么鬼怪之说。再说,他只逗留到二更便回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奴婢再说,皇上便发怒了,于是奴婢便只得按照皇上的吩咐,命人做准备。”
众人在旁皱眉不语,思量着王安的话。杨廷和沉声喝道:“王安,此言不实。皇上为何会想要去西苑泛舟赏月?若赏月,为何不能在宫中庭院?皇上为何会突发此念?”
王安忙道:“杨首辅,皇上说连续几日庆功宴席,虽然欢喜,但是心中乱遭遭的。西苑湖上安静,不受打搅。皇上说他也好好的想一些事情。关于如何中兴我大明的一些事情,需要细细的想清楚。奴婢听了这话,便也不敢多言了。”
杨廷和缓缓点头,长叹一声,轻轻拭泪道:“原来如此,皇上为朝廷之事殚精竭虑,没想到……却遭遇这等无妄之劫,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徐光祚沉声道:“王安,就算赏月,船怎么沉了?你又是怎么没事?”
王安哀声道:“那艘龙舟大船是李公公去打扫布置的,奴婢负责送果品酒水,请教坊司的人等等事宜。李公公回话说一切正常。所以我们便陪同皇上傍晚时分去了西苑登船……”
“哪个李公公?人在何处?”左都御史洪钟问道。
“李德全,内承运库掌印太监。宫里的一切设施,舟船车马都是他的事。他昨晚陪驾在船上,淹死了。”王安道。
洪钟皱眉抚须,沉吟不语。
“后来如何?船如何沉了?你如何没事?”徐光祚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