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忙一字不落的将问话翻译过去。
那阿尔梅达呵呵冷笑道:“如何解释?你用了诡计,战前毁我战船,作战之时放烟幕突袭近战,我一时措手不及罢了。再者你战船铁甲坚固,冲我旗舰,用的是无赖拼命之法,我舰队阵型被冲乱,故而不得不退避。倘若再战一场,我必胜你。”
张延龄听了,哈哈大笑道:“敢问阿尔梅达大人,人死能否复生?”
阿尔梅达皱眉道:“当然不能。你扯这个干什么?”
张延龄道:“人死不能复生,便如时光不能倒转。你现在说什么再战一场必能胜我,又有什么用?败了便是败了,那还说什么?你说我用的是诡计。我却告诉你,我们大明帝国有兵法说,兵者诡道也。意思是说,作战打仗,需要诡谲多变,谋划方略,出其不意。难道你们佛郎机人打仗都是摆开架势你一炮我一炮的对轰不成?那也太蠢了。阿尔梅达大人纵横海上这么多年,我不信你没用过作战计策。”
阿尔梅达无言可对。他当然用过诡计。当初他率东方舰队东来冒险之时,战船战力不强,舰队兵马也少的很。所辖兵士皆为囚犯和前来冒险的亡命之徒。无论战斗力还是纪律性都是极为不堪的。所以一开始的每一场战斗,阿尔梅达都绞尽脑汁,想尽办法。
偷袭,伏击,包抄,收买,策反。但凡对作战胜利有利之事,他都干过。现在用这些话来指责张延龄,确实有些可笑。
“事已至此,说那些也都无用。我回国之后,自然是如实禀报过望,承担失败的责任了。我阿尔梅达可不是推卸责任之人。”
“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阿尔梅达大人,你要如实禀报?那你还是别回去了。免得你自己死了,还连累海伦娜。”张延龄大笑,眼中满是嘲讽。
阿尔梅达皱眉怒道:“难道我推卸责任不成?事实如此,我确实败在你手里,难道不该照实告诉国王陛下?”
张延龄道:“实情虽然是实情,但这时候要主动承担责任,便是愚蠢之举。你如果承认失败的责任,那么你便无法解释为何不肯交接总司令之职。因为你当引咎辞职才对。所以,抗命的罪责你也背上了。因为你不肯让出职位,以至于生出内乱,导致内部争斗死伤人手,动摇军心。然后丢了满剌加海峡和港口。所以这丢了满剌加的罪名也是你的。这么一路下来,你将无可辩驳的成为最大的罪人。我若是你佛郎机的国王,不把你吊在绞刑架上,我都难以消心头之恨。这一连串的罪责,你都没法解释和摆脱。那你回去干什么?找死么?”
阿尔梅达愕然瞪着张延龄,细细揣摩张延龄的话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虽然他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但是情况确实会如他说的那么发展下来。
“所以,第一步,你我那场大战的结果固然是你们战败,但这战败的责任你却不能承认,嗯……坚决不能承认。”张延龄抿了一口红酒,缓缓说道。
“你要我推卸责任?我是东方舰队的总司令,这战败之责我怎能推卸?却又能推卸给谁?”阿尔梅达道。
“我不管你推卸给谁,总之,得有个替罪羊。你固然是有责任的,但是却不能负主要责任。我是说,得有个人为你背黑锅。比如……卧亚总督。”张延龄缓缓道。
“什么?”海伦娜惊叫了起来。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延龄。
“他说什么?”阿尔梅达道。
海伦娜如实告知。阿尔梅达也惊愕的叫出声来。
“卧亚总督是最好的人选,他是满剌加总督,事前知道一切事情。你可以告诉你们的国王陛下,卧亚总督通敌,暗中和我大明勾结。事前安排的奸细破坏舰队战船,扰乱港口。之后又泄露了军事机密,让我们得知了你们的虚实。我可以写两封伪造的信件交给你,你们就说是从卧亚总督的密室搜到的信。信上的内容嘛……自然是我和他的交易。我花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