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退烧治疗才成。我说什么来着?早该静养两日,等完全痊愈了再走。你偏偏不肯。”
张延龄一边埋怨着,一边迅速行动。好在带了许多药物,本就有所准备。于是清洗伤口,重新敷上急救散包扎。又将宝贵的八宝护心丸喂了海伦娜吃了一颗。
之后用清水湿透布巾给海伦娜敷在头上降温。
做完了这些事,张延龄也是额头见汗。不光是辛苦所致,主要还是担心。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伤口进一步恶化,高烧不退的话,海伦娜有性命之虞。
海伦娜躺在那里,任由张延龄摆布。忽然间,她哭泣了起来。
张延龄愕然,忙道:“你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海伦娜不答只是哭泣。张延龄挠头道:“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事急从权,我只能如此。”
海伦娜摇头继续哭。
张延龄道:“那便是怪我埋怨你是么?我这个人嘴巴碎,你别当回事就好。我也是担心你的伤势。”
海伦娜更咽道:“我不是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我爹爹生死未卜,我没本事救他。自己又受了伤,现在又动不得。我真是没用。我哥哥要不是几年前战死了,他如果在的话,一定早就救出父亲了。本来……一切好好的,突然间都变了,变成这副样子。上帝啊,我犯了什么过错么?要这样惩罚我?”
张延龄叹了口气,听着海伦娜抽抽噎噎哭着这些,心中也有些怜悯她。不论其他,但以遭遇而言,海伦娜原本是佛郎机国贵族之女,生活的无忧无虑。突然间遭受如此变故,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她算是颇为坚强的,还单枪匹马跑来向自己求援。虽然冒失的很,但却胆气可嘉。换作其他女子,怕是早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现如今因为要强又病倒了,不能赶路。心中又担忧他父亲的生死,又颇为内疚自责,自然是情绪控制不住。倒是跟自己抱怨她摆布她应该没什么关联。
“想哭便哭吧。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么我陪着你一起哭也是可以的。”张延龄坐在一旁叹息道。
海伦娜看了张延龄一眼,更是呜呜大哭。
“你要是继续这么哭下去,我们便无法赶路了。”张延龄道。
海伦娜一愣,止住悲声道:“我们还能赶路么?”
张延龄道:“你既急着要救你父亲,我们只能继续赶路。要等你完全康复,恐怕得三五日。那确实是等不得的。路上调养便是了。其实,躺着歇息也未必是良策。”
海伦娜呆呆看着张延龄。张延龄道:“我是说,你的病没那么严重。躺着不如吹吹风散发热气,出出汗。但你是不能骑马的。这一路上你都不能骑马颠簸了。”
海伦娜道:“那……我们怎么走?”
张延龄拍拍肩膀道:“我背着你骑马,不能让你的伤口落在马鞍上受到摩擦和重压。所以我得背着你骑马。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你入不愿意,就此作罢。因为背着你,可能姿势有些不雅。”
海伦娜叫道:“多谢你了,请你背我上路。我没有认为你想要占我便宜,你是为了救我父亲,为了抓紧赶路。”
张延龄点头道:“好,那我去准备布索。替你收拾行装。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你的,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事儿。”
海伦娜低声道:“人家都说谢谢你了,还要怎么样?再说,救了我父亲,我也会帮你们夺下这满剌加港的。”
张延龄心道:其实我或许根本不用你的帮助。但是,我既然答应了你,自不愿轻易食言。
张延龄出了帐篷,在马鞍背囊里取了布带绳索,将自己马上的行李全部转移到海伦娜的马上。其实海伦娜的那匹马强壮些,适合骑乘,但是张延龄怕控制不住。
然后张延龄进帐篷帮着海伦娜穿上衣裙,甚至帮海伦娜用布巾扎好了一头金发,将她抱出帐篷放在草地上。之后开始收拾她的行李帐篷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