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场误会。不要再打了。”谷大用喘息着叫道。
赵勇冷笑骂道:“误会?你昨晚让秦德顺带人来杀了我们,也是误会?你这个狗东西,杀了杨指挥使还不肯放过我们。既如此,咱们便玉石俱焚。”
谷大用叫道:“何苦如此?咱家对天发誓,此事到此为止,咱家绝不追究。回去京城,咱家让石文义给你们升官。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赵勇啐道:“你的话能信?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余地?回到京城你还不把我们全杀了。谷大用,你死期到了。兄弟们,杀。宰了这帮狗崽子。”
众锦衣卫也都杀红了眼,大喊着举着兵刃冲杀上来。众番子忙结阵拒敌,双方乒乒乓乓又厮杀在了一起。
就在此刻,外边马蹄声如骤雨一般响起,院外街巷上火把亮起,大批骑兵从东西两个方向的街巷涌入宅子周围。四周火把照的通明,兵刃的光芒在火光中闪烁。
“里边的人听着,即刻停止打斗,放下兵刃武器,抱头趴在地上投降。否则格杀勿论!”有人在院门外高声喝叫道。
谷大用惊喜不已,尖声叫道:“张隐将军么?建昌候来了么?快来救咱家。锦衣卫通敌哗变作乱,速速前来擒拿肃清。”
赵勇和王谦等人气的怒骂,锦衣卫众人不管不顾,猛攻猛砍。
“最后警告。里边的人停止打斗,放下兵刃武器抱头趴下投降。否则格杀勿论。”门外叫声更加冷厉。
赵勇等人已经无暇顾及,他们此刻只想宰了谷大用,没有人停手,闷着头乒乒乓乓的砍杀,咬着牙一声不吭。
“准备!”“瞄准!”“放!”
轰轰轰!轰轰轰!一连串的轰鸣声响彻夜空,数十支鸟铳齐射的声音何等震撼。城中废墟高塔上的夜栖雅雀惊得扑腾腾乱飞,整个宁夏城都被惊醒了过来。
一片惨叫声中,庭院中倒下了数十人,有的当场毙命,有的在地上滚动挣扎惨叫。
因为是无差别的射击,中弹的有锦衣卫校尉,也有东厂番子。锦衣卫校尉在外围,当场死伤四十多人,但与此同时,十余名番子也应声倒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谷大用身旁的秦德顺身上中了三弹。三枚铁弹子全部打在胸前要害。东厂大档头哼都没哼便倒在地上,胸前三个血洞汩汩冒血。
谷大用惊得目瞪口呆,但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声叫道:“投降投降,趴下趴下。”
谷大用率先匍匐在地上,双手抱头。旁边的番子们见状也赶忙趴下。锦衣卫校尉们也惊惶不已。有的人丢了兵刃迅速趴下。
赵勇倒是不肯,见番役们都趴下不抵抗,秦德顺也被射杀,于是大声叫道:“宰了谷大用再说。”
他提着长刀和身边十几名校尉猛冲上前,朝谷大用匍匐的地方冲了过去。
“射击!”
轰轰轰!轰轰轰!
第二轮鸟铳的轰鸣声响起。十几名跟着赵勇冲上前的锦衣卫校尉旋即中弹倒地。赵勇背部中了数弹,鲜血飙射而出,身子僵硬了半息,朝前扑倒。他手中的钢刀砍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泥尘,刀尖距离谷大用的头部仅有半尺,谷大用吓得再次尖叫了起来。
两轮鸟铳轰击之后,院子里的双方谁还敢不听号令。全部丢弃兵刃趴在地上,抱着头撅着屁股再不敢有半点擅动。虽然都是杀红了眼的凶人,但是面对火器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威胁,完全无法抵挡和逃脱的不对称的武力,他们也自胆寒,不敢再有擅动。
院门轰隆被撞开,兵马如潮水一般涌入,迅速将前庭大院全部控制,将所有活着的或者死去的躺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尽数包围。
“统统捆起来,反抗者就地格杀!”张隐大声喝道。
振威营兵士上前清理捆绑的时候,张延龄从院门外举步而入。皱眉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咂嘴道:“怎么搞成这样了?谷公公何在?还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