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张延龄驾车载着朱清仪主仆回到庆王府中。回来的时候,张延龄已经卸了女装,还是顶着破草帽披着破布扮做车夫的模样混淆视听。天色昏暗,进府的时候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但是,张延龄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孙景文一定会找那赶车的车夫和跟踪盯梢的人询问情形。找不到盯梢的两个骑马的手下,便要找自己这个假扮的‘车夫’问话。但显然他都找不到。所以他一定会前来询问。
然而,出乎张延龄意料的是,回到庆王府小楼之后,孙景文居然没有前来。到了初更时分也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张延龄和朱清仪都感到颇为意外。
张延龄认为,孙景文定是已经知道了他派去的三个人失踪的事情,只是他可能觉得问不出口来。毕竟一个车夫回到府中之后不见踪影,怎关郡主的事情。堂堂庆王府郡主会去关心一个车夫回府之后去了哪里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那两个失踪的骑马跟踪之人,孙景文更是问不出口。问了便是承认自己派人盯梢,岂非是不打自招。
但即便如此,张延龄还是感觉不对劲。和朱清仪商量了几句,朱清仪也觉得事情蹊跷。
初更过半,突然间,小楼外边脚步嘈杂,火把晃动。嘈杂声惊动了楼上正在低声说话的张延龄和朱清仪。两人凑近窗口一看,只见下边院子里起码有上百名名王府护卫正举着火把涌入进来。
“把守住前后院门。四处布置人手,都盯紧了,不能叫人跑了。”有人大声的叫嚷着。
“遵命!”
护卫们大声回答着,举着火把四散,将整个院子的角角落落都占领。
“侯爷,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朱清仪惊愕道。
张延龄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情恐有剧变。微一思忖,沉声道:“郡主,我可能要杀出去了。这般阵仗,绝非冲着你来的,怕是我的行踪暴露了。”
“啊!”朱清仪吓得脸色煞白,颤声道:“那可如何是好?你怎么杀出去?外边全是他们的人。这不是送死么?”
张延龄伸手从腰间拔出火器,咔咔的拉着枪栓押上子弹,沉声道:“不管怎样,也要试一试。郡主,我若冲的出去,回头自然会来救你和小王爷他们。若我冲不出去,那便也不说什么了。郡主也不用以命相拼,答应了朱寘鐇的条件也自不妨。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延龄说着话提着火铳便往门口冲去。
朱清仪却一把拉住他,沉声道:“你不能出去送死。你躲起来。我来应付。”
张延龄苦笑道:“何处可躲?”
朱清仪搓着手游目四顾,然后轻声道:“上床。”
张延龄一愣。朱清仪已经开始快速脱衣。外袍脱下,露出淡绿色小衣。她穿着外袍还看不出什么,外边的袍子一脱,顿时显出她玲珑凹凸的绝好身材来。裸露的双臂和肩头肌肤雪白,如凝脂一般光洁。
“这……”张延龄还在发愣。
“快些上床,还等什么?他们就要来了。我不信他们敢掀开我的被子搜人。快啊。”朱清仪娇声催促道。
事到如今,张延龄别无选择。低声说了一句得罪,然后快步上前撩开帐缦掀开锦被爬进被子里去。
朱清仪快速的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将桌上多出来的一只茶盅收起来。又逡巡了一遍屋子里,觉得并无破绽之后,便撩起帐缦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
一股暖香袭入张延龄的鼻子里,一个温软的身子依偎在自己怀里,张延龄赶忙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
“抱着我。贴……紧些。不然……外边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朱清仪轻声细语,呼吸声有些急促。
张延龄咬咬牙,在她耳边低声道:“对不住了,郡主。”
朱清仪轻声道:“现在说这些作甚?快些。头缩到被子里去。”
张延龄伸手过去,搂住朱清仪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