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们自己身上。世有轮回,天有天道,报应不爽。”
刘瑾冷笑道:“报应?先教你知道什么是报应。拖出来。”
王守仁大笑道:“用不着你们拖,我自己会出来。”
说罢,王守仁举步便外人群外走。礼部侍郎王华抓住王守仁的手臂叫道:“守仁,你这是何必?你不要再说了。”
王守仁转头看着王华沉声道:“爹爹,公义所在,守仁岂能退缩?难道看着他们嚣张跋扈不成?守仁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容忍宵小之辈如此跋扈羞辱。这么多年来,我们读书明理是为了什么?莫非只是为了缩了头向强权低头乞怜么?”
王华长叹一声,松开了手。王守仁整顿衣衫,昂然而出。对刘瑾道:“放了戴大人他们,打我便是。”
刘瑾冷笑道:“你也要打,他们也要打。”
王守仁怒道:“狗贼,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刘瑾喝道:“狠狠的打,叫他嘴硬。”
两名侍卫上前按住王守仁,将他扑到地上。刘瑾加了一句:“扒了他裤子打。”
群臣哗然,咒骂之声不绝。廷杖已然是羞辱,扒了裤子更是莫大的羞辱。光着屁股被打板子,之后还能立足于世间么?
马永成笑嘻嘻上前,抓住王守仁的腰带便解。王守仁上身虽被压在地上,腿却是能动的。抬腿反踹一脚,正中马永成下巴。马永成哎呦一声,嘴巴里鲜血迸流,被王守仁这一脚踹的咬破了舌头,下巴几乎脱臼。
王守仁可是练过武,还曾经游历边关,跟鞑靼人打过仗的人,这一脚若不是姿势不对,发力不足,马永成的舌头怕是要被切下来。
“哎呦,了不得,敢反抗。敢对东厂提督动手。狠狠的打,往死里打。”谷大用跳起来叫道。
旁边两名侍卫再次上前,压住王守仁的双腿。马永成恼羞成怒,抢过一名侍卫手中的枣木棍对着王守仁的头便猛击下去。
就在此时,午门内有人大声喝道:“住手!”
马永成的棒子停在半空之中。刘瑾等人转头看去,只见张延龄阔步从宫门走了出来。
刘瑾皱眉道:“张侯爷,为何叫住手?”
张延龄微笑走近,笑道:“这位王守仁王大人是我的朋友,不要动手。”
在场众人愕然,连王守仁都惊愕的发愣。
刘瑾皱眉道:“可是这厮出言不逊……”
“我知道,我知道。王大人脾气确实倔了些,说话也许不中听。但是,他是我的朋友。刘公公,我替他求个情,如何?”张延龄笑道。
刘瑾皱眉道:“张侯爷跟他怎么会是朋友?”
张延龄道:“我这个人朋友多,三交九流都有。西市口卖猪肉的郑屠,我和他还是朋友呢。怎么?刘公公还不信我的话是么?”
刘瑾呵呵笑道:“既是你的朋友,自然要给侯爷面子。放开王大人……”
“我不是他的朋友。我不认识他。”王守仁忽然大声叫道。
刘瑾皱眉道:“侯爷,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不是朋友?”
张延龄挠头道:“是朋友,当然是朋友。只不过不是那种相互认识的朋友。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他没把我当朋友,我却把他当朋友。刘公公明白么?简单来说,我仰慕王大人,渴望和他交朋友。”
刘瑾脑子转了一圈,呵呵一笑,低声道:“咱家明白了,侯爷只是想试探试探,咱家给不给你面子是不是?”
张延龄微笑道:“随公公怎么想,总之,这个人我想保了他。”
刘瑾点头道:“小事一桩,侯爷的面子自然要给。不管侯爷认不认识他,他是不是你的朋友,侯爷说保他,咱家岂会不答应。”
张延龄拱手道:“多谢公公。”
张延龄缓步上前,走到王守仁身边。几名侍卫识趣的闪开。张延龄伸手从马永成手上拿过枣木棍来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