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代价,也要成功。诸位可明白了么?”刘健继续道。
“刘大人。我韩文表个态。此次如果必须有人流血,我韩文愿意首当其冲。”韩文大声道。
“我等自当死谏不退,共同进退。”众人也纷纷说道。
礼部尚书张升道:“刘大人,本官有些疑惑,不过是弹劾区区几名内侍罢了,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大费周章么?”
“真是个书呆子啊,张尚书。皇上现在跟咱们拗着劲,刘瑾等人又是从小侍奉他的人,况且此次弹劾刘瑾等人,便是因为他私自出巡而起,皇上岂会轻易答应?搞不好便会死咬着不肯,这便为何我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原因。明白了么?”谢迁沉声道。
张升苦笑道:“原来如此。其实刘瑾等人不足为虑,而是要皇上低头是么?”
刘健沉声道:“话不可这么说,咱们不是针对皇上,而是是要皇上意识到他的过错,帮助皇上清除身边的奸佞小人。刘瑾等人是罪魁祸首,自要清除了他们,皇上才会视听清明。”
张升心道:“那还不是一样。”
“那要是皇上坚决不答应呢?死谏也不同意呢?咱们当如何?”张升又问道。
众人直翻白眼,这个书呆子确实喜欢戳人肺管子,非得钻牛角尖问这些问题。
刘健沉声道:“诸位,老夫和李大学士谢大学士三人深受先帝之重托,为顾命辅佐之臣,辅佐当今皇上治理我大明江山。其责任之重,重于泰山。先帝如此信任我等,将大明社稷和亿万百姓的重任交给我们,我们岂敢都半点疏忽,岂敢有半点懈怠?皇上年少,为佞臣蛊惑,为弄臣蒙蔽引诱,做了一些损害我大明社稷的事情,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时候,若我等不能挺身而出劝谏归正的话,便是我们的失职。先皇待我如何,你们也都明白。咱们岂能忍心看着先皇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中兴之世趋于崩塌,遭到破坏。将来九泉之下,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刘健双目如电,扫视众人,继续道:“我知道朝廷上下有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们认为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有着什么样的野心。本人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本人只做该做的事情,这是我们外庭的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之。他们可以躲在一旁看热闹,不敢去面对这件事,但是我们却不怕,不能躲。咱们这些人,跟他们是不一样的,绝不能自甘堕落,蝇营狗苟。我们这些人,要胸怀天下,要不枉先贤之教诲,要有我们读书人之风骨眼光。”
刘健平素不善言谈,行事果决而不喜多言,但今日却侃侃而谈,且煽动性极强。座上众人受其鼓舞,都眼中冒出光来。
“至于张尚书提出的问题,若是死谏也不能让皇上回心转意便如何?我用一句诗来回答你,那也是我刘健最钦佩的一位我大明贤臣的诗,那便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不知张尚书可满意老夫的回答。”刘健微笑看着张升,沉声说道。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是于谦的一首诗,赞颂的对象是石灰这种普通的东西。于谦此人,在大明朝之中褒贬不一。当年英宗皇帝土木堡被俘之后,兵部侍郎于谦立刻做出了立新皇以粉碎瓦刺人以英宗皇帝为人质要挟朝廷的企图。这种做法有人认为是力挽狂澜,让大明朝从大败的崩塌之中挽救了回来。也有人认为此举违背了人臣之道,背叛了英宗皇帝,是大不忠的忤逆之举。
即便在同为读书人的文官集团之中,对于于谦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各执己见。有一种公认的看法,于谦虽然确实在关键时候力挽狂澜,对于社稷有功,但是此人的行为绝对是人臣之禁忌,不可效仿。莫看后世给予平反,朱佑樘还给予‘气禀刚明,才优经济,兼资文武,茂着声猷。’的极高评价,但是这或许是身为皇帝表现出的一种大度和政治正确也未可知。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没有人否认。那便是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