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坊。谈允贤的住处就在这普通的民坊之中。说起这个谈允贤,那可真是个传奇女子。她出身在医学世家,自小聪慧,对医道甚是感兴趣,深得其祖父祖母的喜爱。后来,她的祖父祖母索性教她医术,终成一代大家。永乐年间,谈允贤便被召入宫中为皇上和妃子们看病,成为有名的女医官。作为一名女子,为宫中女子看病更加的方便,医术也高明,所以名气很大。
后来谈允贤岁数大了,致仕出宫,便在白纸坊买了一片地建了一座宅子。之所以选择住在白纸坊这样平民聚集的地方,便也是为了能发挥余热为普通百姓解除病痛。在白纸坊颇有名望。如今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了,每隔几日还亲自为百姓们瞧病,不辞辛劳,百姓们对她都尊敬的很。
在李神医的指点之下,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马全和黄四等人来到了白纸坊谈家大宅门前。谈家大宅门户普通,一道普通的木门,门前也没有什么石狮子瑞兽什么的。倒是门楣上挂着的匾额极为醒目。但那也不是李神医口中所说的皇帝赐的巾帼圣手的匾额,而是写着‘积善之家’的匾额。这是白纸坊百姓集体送来的。看起来,谈老夫人心中对这副匾额看得似乎更重一些。
“是这家么?”马全下了车急火火的问道。
还没等李神医回答,黄四便叫道:“定是这家,灯笼上写着谈家呢。”
两人当即上前开始哐当哐当的拍打大门,李神医阻之不及,跺着脚喃喃咒骂。
大门上的门洞打开了,一名老者露出脸来沉声道:“一大早的,砸什么门?做什么的?”
马全叫道:“我家侯爷生了重病,特意来请你家老夫人前往治病。快请你家老夫人跟我们走一趟。诊资什么的好说,治好了病,定有重谢。”
那老者见马全说话粗鲁,早就皱了眉头。
“我家老夫人不出诊,请回吧。”说罢,老者哐当一声关上了小门。马全伸着个脖子,小门关上时差点砸了他的鼻子。
“嘿!还真是牛气的很,这便把咱们打发了?”马全翻着白眼对黄四道。
黄四道:“可不是么?拿咱们不当人了。砸!”
李神医见状忙上前气喘吁吁的制止道:“莫要动粗,二位,听老朽一言,让老朽来说好么?二位这么一弄,请不到老夫人出山便罢,耽误了你家侯爷的病,你们担当的起么?”
马全黄四听着有理,举起的手又放下了。
李神医上前又再敲门,过了一会小门又开了,里边的老者不耐烦的喝道:“还来鸹噪作甚?说了我家老夫人不出诊。你们若再鸹噪,我们可要报官了。”
从门洞旁边的空隙里已经看到院子里聚集了三四个人,有的人手中拿着铁叉,有的拿着棍棒,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李神医忙陪着笑道:“这位老哥,在下仁安堂大夫李时春,跟你家老夫人有些渊源,特来拜访老夫人。这是老朽名帖,麻烦递给老夫人瞧。老夫人若是不见,老朽绝不叨扰。”
李神医从袖子里取出名帖递了进去,那老者哼了一声接了,说了声‘等着’,哐当一声又关了小门。
“嘿,派头还真足。”马全道。
“可不是,一个大夫罢了,怎地这么拽?”黄四道。
“罢了,忍忍吧,为了侯爷的病。”马全道。
李神医皱眉转头,看都不想看这两个无赖一眼。
等了半晌,马全和黄四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小门再次开了。那老者露脸沉声道:“我家老夫人请李先生进去一见。但我家老夫人身子不太好,不能久待,只能见你一小会。”
李神医忙道:“那是自然。”
老者拔出门栓开了半扇门,李神医拱手走进,马全和黄四跟着进去的时候,那老者却伸臂阻拦道:“我家老夫人只见李先生,其余人等不许进来。”
马全怒道:“嘿!怎么着这是?不拿咱们当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