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你是太子,难道就为了等她一个人而白白消耗年华?就算你等得,恐怕朝臣们也不会答应。”
“太子殿下不必着急,皇上说了,只是纳侧妃,千雪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的,只要她回来,仍然是东宫正妃。”
“朝臣?也包括云丞相吗?”景飞问道。
“云丞相也是极力赞成的。”
景飞心里感到透心的悲凉,他自然不相信云天筹会真的同意此事,可其中父皇到底使了什么计策却不得而知。
娴妃招手叫那两个宫女将卷册交给晴云和小福子,一面对景飞笑道:“里头都是名门闺秀,皇上已经先挑过一遍了,个个貌若天仙。”
“能比下千雪么?”景飞看到娴妃就想起孟飞的恶行,对她没有好脸色。
“你——”上官鸿当下拍案而起,却骂不出一句话来。一阵尴尬,谁都不知道如何圆场。片刻之后,还是景飞迎着上官鸿的怒气从容接下话来,平静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父皇请息怒,儿臣应下就是了,不过儿臣这儿还有一个请求。”
“你最好别给朕耍什么花样。”
“儿臣不敢,只是……滋事体大,待儿臣准备妥当后自会求见禀明。”
上官鸿专注地打量了景飞几眼,没发现什么差池,心底却满是狐疑,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应了婚事?可那张脸平和如无风的湖面,上官鸿愣是瞧不出任何破绽来,这么多年来景飞仿佛一直是这样的。他的欢笑,他的喜怒,只在娶了千雪那丫头之后渐渐表现得明显,如今,他又变回往日的上官景飞了,很好,很好……
……
终于,皇帝满意地领着娴妃及一干人等离开了宁安宫,偌大的正厅一下清静不少。
“殿下,这些……”小福子试探地问景飞那些卷册该如何处理。
“先搬到书房去。对了,一会你再跑趟陶然居,告诉柳总管,我之前让他准备的事情可以行动了,越快越好。”
时间紧迫,他必须撤掉自己在京城所有的牵挂。母后、舅妈、菊若、千雪……统统都不在了,他再无眷恋,不如偿了千雪的心愿,千山万水流浪去吧。可叹身边没有至爱相伴,这段旅程注定无限孤寂。即便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留下来,他怕自己连想她的自由都会失去。不过,在走之前,他得替父皇替翰日国办好最后一件事情,算是报完这生养之恩……
十日后,宁安宫没有在众家闺秀的企盼中挂起纳妃的红灯笼,太子上官景飞已乘上了西去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他一人独自怅然。谁也猜不准发生了什么事情,二皇子上官孟飞关涉济洲海盗一案,被革去一切职位,并受责闭门思过半年。而一直张罗着要替东宫纳妃的皇帝上官鸿竟临时推迟了婚礼,指派太子上官景飞为翰日国使臣,即日前往西燎。是非缘由,只有当事人明白,此去西燎,明为交访,实则暗查。纵然两国算有姻亲关系,可国政大局亦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有任何改变。西燎如果有心东进中原,菊若……恐怕有心无力,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老者……
在这场变故里,景飞唯一的安慰就是得到千雪还活着的消息,却又不由愤恨那害了他们的元凶竟只受到如此轻松的惩罚。在他想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上官鸿立即派兵紧紧把二王府圈了个严实,不让他再动孟飞分毫。罢!赶紧了了这边的事,他好脱了身一心去寻千雪。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曾怕过,哪还会管他人海茫茫?手中执着诗集,景飞眼里却未看进一字,索性扔开书本,将蔓延的思念藏入心底,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寻思着到了西燎该如何跟燕烈交涉……
队伍刚出京城,没有先兆,马车忽地刹下,外头的脚步声也停止了。
“禀太子殿下,四皇子在前面等您。”领头的侍卫立刻传来报告。
“将他请入车来,继续赶路,别误了功夫。”景飞淡淡地吩咐,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