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锦衣卫上前扯去了那人的怒狮铁面,露出了一张仇恨的面孔。
看到那张脸鹿知归没有一丝意外,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锦衣卫退开。
“大人!他可是行刺您的刺客。”一名锦衣卫迟疑的问道。
“无妨,人总是要发泄怒火的,起来吧,何大人。”鹿知归轻声说道。
“哼。”那被擒住的男人正是春宇轩的好友何儒兰,他愤怒的挣开周围几个锦衣卫的控制站起身来死死的看着眼前那个被斗笠罩住的男人。
“我只恨自己不是地仙,没能一剑刺死你。”何儒兰咬牙切齿的说道。
“何大人当真不怕死?”鹿知归没有理会何儒兰的威胁,只是扯下一截衣服把受伤的左臂包扎好。
“我兄弟被你杀了,我兄弟的妻子被你杀了,现在你要我去杀我兄弟的孩子,你比这世上最恶毒的魔鬼还要魔鬼。”何儒兰气的浑身发抖。
“对不起,何大人,围绕皇权的斗争总是无比血腥的,从我第一天做国师就已经告诉自己了。”鹿知归说道。
“所以你就这样毁掉一个无比忠诚的家族,杀死更多无辜的人?就为了展现你的忠诚?你真是虚伪透顶了。”何儒兰的嘴唇哆嗦,脸上肌肉不停的扭曲。
“如果能够让陛下安定,让这万里江山太平,虚伪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鹿知归向前走了两步,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让何儒兰有些难以呼吸。
“如果陛下要你死才能安心呢?”何儒兰脸色苍白,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来。
“呵呵,那样的话我希望我能够葬在我出生的地方。”鹿知归身上的压迫感陡然消失,他轻笑着回答道。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何儒兰的额头上流下了几滴汗水。
“何大人,记住,十二个时辰后你要做的事情,你是有家室有长辈的人,即便是演也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这是我最后的忠告。”鹿知归说罢便不再做停留,转身缓慢的离开了这里。
“十三,你一定要逃的远远的啊。”何儒兰浑身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坐在地上,他的双眼无光,口中喃喃道。
春莱已经不知道跟着阿福翻了多少座山,过了多少条溪流,走了多少道泥泞的小路,他的脸上手上都是树木枝条的划痕,他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如果不是他从小习武,身体极为健康,恐怕早已瘫软在地上一步也难以挪动,不过饶是他这样,体力也近乎到了极限,他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声音沙哑的说道:“阿福哥,我们还要走多远,我有些走不动了。”
阿福正在前面拨着拦路的灌木,听到这话时他回头看到春莱脸色微微发白,唇角有些发紫便知这孩子恐怕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当即停下脚步又向周围看了看后说道:“少爷,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吧,一会再赶路。”
春莱只觉得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听到这话,他的身体便如软泥一般四仰着摔倒在了泥地上,他大口的喘息着问道:“阿福哥,我们要去哪?”
阿福也坐在了地上,他从背后的背囊里拿出一个饼子和水囊递给春莱,“向南吧,再多翻几座山。”阿福又从背囊中拿过一个饼子塞进嘴里大口的嚼着。
春莱接过饼子和水却并未立刻就吃,他坐起身体向后蹭了蹭看向面前脸色有些阴沉的男人。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阿福吃着饼子忽然看到春莱的脸色有些不对,他歪了歪头问道。
春莱神情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阿福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我们已经翻了三座山了,再往南可就要离开京城地界太远了。”
再往前便是出了京城郊外的第一座大山,石门山。越过石门山才算是真正离开了京城的范围。
“少爷,你不要乱想,我阿福是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阿福继续咽着饼子说道。
“我知道,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