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抱住沈小茹的胳膊，就像小时候那般，摇呀，晃呀。
苏语撒娇，用甜甜的语气追问道：“哎呀，妈，你就告诉我呗！难道我还是外人不成？”
沈小茹的态度不动如山，她看向苏语的目光里盛满了怜惜与深刻的爱。
“语语，你不需要知道过程，你只要知道，贺娆她距离死期不远了。”
之后，无论苏语如何追问，沈小茹都不愿意透露半个字。
苏语不知道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沈小茹对她最大的保护。
等到贺娆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日已西沉，窗外的天宇一片泼墨般的黑色。别墅外的花园里，蟋蟀与夜莺的鸣奏声此起彼伏。
窗户被刻意关得很严密，可谓是一只苍蝇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所以，亦是没有任何一丝风吹进来。
但是，刚刚清醒过来的贺娆，还是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贺娆用手指轻轻地揉了揉鼻尖，想缓解一下鼻尖那难以言喻的刺痛感，可是——
“阿嚏阿嚏……啊啊啊嚏——”
沈衍之似乎一直待在隔壁房间休息，在听到贺娆这边的动静后，他快步来到贺娆的床边，然后他探出了一只手，摸了摸贺娆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
贺娆挣扎着要坐起来，“沈、沈衍之……”她的鼻音很重，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打了一棍似的。
沈衍之按住了贺娆的肩膀，让贺娆重新睡回被窝里。
“贺娆，你发烧感冒了，别起来。躺着好好休息。”
沈衍之的眉宇皱在了一起，他的语气语调中，十分难得地没有之前的怪戾与狠辣，反而充满着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人情味。
“我发烧了？感冒了？”贺娆伸出一只手，探向自己的额头——果不其然，滚烫滚烫的，好像她的体内燃着一把无名之火一般。
沈衍之在贺娆的床边坐下，他点头，“医生检查过了，他说你的体内有寒气，估计是跳海的时候，寒气入侵到了你的身体里。”
贺娆叹气，有些有气无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伴随着意识的清醒与恢复，她那只受伤的腿，也越发地痛了起来，又麻又酸又涨，就好像被千千万万只蚂蚁在啃咬吞噬。
痛感与意识的恢复，让之前的记忆接二连三地钻回了贺娆的大脑。
贺娆疲惫而无力地闭上双眸，过了几秒，她重新睁开，她问道：“贺轩轩呢？”
沈衍之又气又无奈，看着床榻上病得一塌糊涂的贺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贺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贺轩轩？”
贺娆咬了咬嘴唇，无论她的头脑有多混沌，腿有多痛，都影响不了她目光中的毅然决然，“我当然想着、惦念着轩轩了，我只有轩轩一个宝贝儿子！”
沈衍之微皱了下眉，他反问道：“哦？一个宝贝儿子？难道你还有一个宝贝女儿？”
沈衍之的眼神中藏着一抹探究与疑惑，那抹探究化作了一道锐利的光，那光似乎拥有洞悉一切的魔力。
贺娆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赶忙解释说：“没有！我可没说我还有个女儿，沈衍之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
没等沈衍之说话，贺娆再次催促道：“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贺轩轩人呢？”
沈衍之一眨不眨地盯着贺娆。
他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中充斥着睿智与警醒的光，仿佛只要一眼，就可以看穿贺娆的外表，看透她那局促不安、心虚而慌乱的内心。
贺娆所有的掩饰，所有的包装，在他的眼底，似乎都只是徒劳。
气氛如此暧昧，如此紧张，贺娆本身就身体燥热，不断冒虚汗，此番被沈衍之这样一盯，她感觉自己的额间、发梢、脸颊全都淌满了汗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