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问每天都让奈奈念书，奈奈嘴上说着好，实际上天天划水，每天只能勉强看一两页书，自从有了李?的帮助后，奈奈念书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白素问心里都清楚，也没指望奈奈念成个秀才。
白素问今早没有开门营业，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就是那群秀才也没了来书店的兴趣，而是攒钱过年吃顿好的。
所以白素问一大早就出门赶集去了。
她没有带奈奈，一是因为太早了，奈奈起不了床。
二是出门奈奈就爱买东买西，她面对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没法做到次次都拒绝。
白素问拎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包裹，奈奈见她推开了门就放下了书，往门口跑去。
“奈奈来帮店长拿！”
奈奈将东西都放到了后厨，然后乖巧地坐到石凳上等着店长的礼物。
“真棒，奖励奈奈一个糖葫芦。”
白素问没有辜负奈奈所望，买了她最喜欢的糖葫芦。
奈奈迫不及待地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糖衣在嘴里融化，酸甜可口。
奈奈抬眼，发现店长手上还有一个，犹豫问道：“另一个是…给冷寻的吗？”
白素问没想到奈奈会这么问，有些疑惑不解，“为何？”
白素问买了两个，本想着他们俩一人一个，还担心奈奈会把冷寻那份偷吃了，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奈奈抓着糖葫芦的木棒，有些纠结，“唔…奈奈觉得冷寻叔叔这个人冷冷的，不好相处，肯定没吃过糖葫芦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怪可怜的。”
白素问笑出了声，微弯下腰，揉了揉奈奈的头，“对，给他送去吧。”
…
奈奈推开了门。
冷寻听到动静后便抬起头，看见奈奈满脸喜气，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随口问道：“要过年了吗？”
“对，店长去买了很多年货。”
奈奈几步走到了他面前。
“给你，店长买的，不许拒绝！”
奈奈将糖葫芦凑到他脸颊边。
冷寻没想到这是给他的，愣了下。
冷寻不自觉地接过糖葫芦，等到甜腻的味道充满口腔，他才缓过神来。
冷寻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本来逐渐模糊的往事如今逐渐变得有些清晰。
他原本应该是被洗去了记忆，但冷颜偷偷做了些手脚，以至他记忆还在，只是感情被淡化。
冷颜说过这只是简单的催眠，与过往接触之后，他原先的感情会逐渐回来。
而现在接过糖葫芦后，他的脑中浮现出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忆起了很多被淡忘的往事。
那一夜他们正在准备跨年。
家里的仆从全是爹娘收留的难民，他们大多一家人只剩下他们一个，因此把彼此当做了家人。
他们在后院摆了几桌，尽情欢笑着。
素问把准备了好些天的灯谜拿了出来，称谁今晚拔得头筹就能赢走十两银子。
管事爷爷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辣得大家满院子找水喝。
爹在外奔波了数月那日归了家，答应他以后不会离开这么久了。
娘说，等年一过就要带他们去江南玩，买糖葫芦吃。
明明都约定好了。
是啊，都约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