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波澜不惊中渐行渐远。
南楼月离开了,忠义公为布置防线暂时北巡去了,喻殊也在准备春闱了。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春花芳树,草长莺飞。
“公子,谢家二公子拜帖。”
喻殊突然一惊,那天修禊宴最后,他们之间……立下过约定。
后来因为解决南楼月的问题,她竟然将那件事置之脑后了。
还有,在此之前,谢君玉那个时候的目光……究竟像谁呢?
喻殊顿时觉得有点头大。
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快请。”
再次看到谢君玉,喻殊还是不得不感慨:这人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浑身气质又更加独绝。
“小公子好久不见。”
“是啊,郎君多日不见,又美了几分。”
有她这么夸人的?
谢君玉面色如常接话道:“我也有同感呢。感觉小公子近来相貌越发长开,貌若好女。”
喻殊淡定自若。
她前世之所以女扮男装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拥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所以谢君玉这点擦边球的话语,着实算不得什么。
再说,她真正长开的时候,嗬,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
不过说真的,前世不知多少姑娘家私藏着她的画像。甚至有些有特殊癖好的男子,也是有的。
喻殊一脸天真无邪道:“谢郎,我好看是真的好看,我说你美,那就真的只是客套。”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卫有匪,他一定会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但是谢君玉不会。
他更擅长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拂衣,可以这么叫你吗?”
喻殊从善如流:“自然。”
喻殊不得不承认,谢君玉这厮的观察力也是相当惊人,就听得南楼月唤了一次就能记得清清楚楚,果然不容小觑。
那天他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日月二人,逾期不候。”
当时略微酒醉的喻殊对最后那八个字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后来恍然想起来时才突然醒悟,原来他那个时候说的是——明天。
而且还是很坑的如果不来,就算作废的那种。
好吧,是她的错。
“郎君,那个赌约还作数吗?”
“看心情。”
喻殊当即黑脸,果然是世道好轮回,风水轮流转。
“谢郎,什么使你开心?”
“如果真要说起来,那大概是……”谢君玉坏心地停顿了片刻,“逗你玩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喻殊又不真的是个孩子,她回想了当年京城内轰动一时的那幕场景,心下有了算计。
“谢郎,我慕你深许。”
——“公子,我慕你已久。”
“拂衣不才,不知公子平生喜恶。”
——“衡泱不才,不知公子平生爱憎。”
“惟愿君平安喜乐……知我思慕。”
谢君玉敛睫。
虽然看起来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拂衣?
你不是个孩子了。
你不能够再童言无忌概不负责了。
因为啊……
我会当真的。
“君子一言。”谢君玉说。
喻殊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
“我会当真的。”
喻殊瞳孔一怔。
不是这样的。
前世谢家二郎明明不是这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