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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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半月期限已到。
茶焦被大王告知要去一个地方。
她禁不住好奇,便问道:“要去何处?”
“到了你便自然知晓了。”大王如是说。
茶焦就这样不容置疑地被安排了。
她又被婢女带到一处,换回了她最初的装扮。
现在她看她自己,还真有点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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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颐确实守信,带来了坤令。
大王看后赞赏不已:“名不虚传。”
“人我也已带到,就在门外马车上。”
大王悄然隐藏在一间包厢内,暗中观察师颐他们的举动。
告别什么的,他最不擅长了,就不去做这等自讨苦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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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颐掀开马车帘,茶焦与他四目相视,一时不禁有些惊喜、错愕和感慨。
“师颐,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好的在这里等,师颐当然就在这里等着女郎来。”
“那个带我来的人你看见了吗?”
面具人?
“看见,但是已经走了。”师颐说道。
走了?茶焦还觉得有些奇怪。
他没偷没抢没烧杀抢掠,今日这一出就是专程送她出来,然后放她自由?
“女郎这些时日可是经历了什么?”
“对……”茶焦欲言又止。
还是不要说出来,让人凭空担心了吧。反正自己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就又回去了一趟,拜访了一个人。”
师颐敏锐地捕捉到茶焦话里的信息,旋即问道:“谁啊?”
“就那日离亭不远处的渔父和少年,后来我走水路,在船上又遇到到了那少年,在船上与他攀谈起来。”
“然后呢,女郎?”
“但可惜天妒英才。”
天妒英才?
师颐想,最近用这形容词的也就那一位吧。
“可是那位《阁序》的作者?”这事他在来时路上也听人说起过一二。
“是了。”
茶焦也不禁发问:“明明也是在水里长大的,你上次看他捕鱼技术多好,怎么还会溺亡?”这难道就是所说的“人会死于自己擅长的东西”?
“节哀顺变。”师颐拍拍茶焦的肩膀。
“你近日好似憔悴了不少,可是一路上累的?”茶焦关切地问。
师颐摆摆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无碍的女郎,我好好休息几日,便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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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爷不想认这个外室的儿子”的风声一传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檀三内心倒也没有说一定非得怎么样的说法。
既然生父生母都有信儿了,他自也算对自个儿有了交代。
至于这关系上的事儿,他也不止于强求。
谁真心对他好,他一清二楚。
已经拥有了这些真心对他好的人,他还去争那个虚名干嘛呢?
但确实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困扰着他。
他要是相与茶靡双宿双飞,必然是得门当户对的。
以他戏子的身份,恐还不够入茶家的法眼。
但要是以忠勤侯府哥儿的名义,这一定是够够的。
檀三来回踱步。
呔!这可真是秋风秋雨愁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