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美人桥上别,恨无消息到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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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家主母为茶靡安排了一门好亲事,今日便是要相看。
都说这人生如戏,茶靡如今瞧着自己,怕是应该叫入戏,怕是很难再走出来了。
檀三除了命不好,其他什么都好。
体贴、温存、变着法儿地能逗她开心,与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
说不上什么心理,茶靡没有拒绝主母为她安排的相亲。
媒人眼睛毒辣,来了之后那双眼睛宛如毒液一样黏在茶靡身上,可茶靡都一一招架住了。
“是个好姑娘。”媒人最终如是评价,“我会回去如实禀告并加以美言的。”
主母听了眉眼舒展,“有劳。”
茶家的子女确实优秀,这点一向让她不用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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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三排出了茶焦写的《太白》,起初在瓦舍试了一场,评价两极分化。
叫好的人惊叹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喊差的人说这是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都不敢再唱。
可是有人一掷千金,让他到京都最大的戏台唱。
唱成了,从此一战成名,若唱败了,恐这后半辈子就毁了。
这些他心里清楚。
左右不过是要做个抉择。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如就痛快点。
他咬咬牙,选了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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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登上那从前他都不敢想的戏台,他才真觉得脚下踩的仿佛不是台板,而是云朵。
太不真实了。
台下乌泱泱坐了那么多人。
“那小生的眉眼实在是眼熟……跟谁像呢?”嗑瓜子的女人翘着小拇指,捂了捂额头,“诶呀呀……可不跟四老爷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么?也是巧的,天下竟真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坐在一旁的华堂不免内心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戏毕之后,掌声雷动。
这戏,照一位老票友的话来讲:“戏文一绝,新意一绝,唱者一绝。不火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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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茶靡与主母安排的青年相约见面。
月下看美人,灯下看美人,各有一番风味。
黄昏日落,皓月高悬,街灯通明,茶靡确实美得风姿绰约。
青年看上去仪表堂堂,行为进退有度,很有分寸,不失世家子风范。
可茶靡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人与人,最怕比。
比这比那,比来比去,就觉得哪儿也不好了。
要不然……就跟主母坦白好了……主母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这个念头一瞬闪过茶靡的脑海当中。
天哪。她轻微地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一边是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未来,一边是一眼可以望到头的生活。
现世的安稳和令人上头的幸福,究竟哪一个更重要。
“茶靡小姐?”
“嗯?”茶靡重新扬起盈盈笑意。
“我欲向小姐提亲,回去之后便向父母大人说明,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公子厚爱。”茶焦微微屈身行礼,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似乎有点太快了吧?”
檀三回去的路上,似乎看见了茶靡。
以及茶靡的身边,还有一位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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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阿焦没出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