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女郎,在你心里,我与秦公子孰轻孰重?”
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好友伙伴,一个是一见钟情的恋慕之人。
“我啊,不想做这样的选择题。我也是个很懦弱的人。”茶焦低下头,声音沉闷。
“女郎做不了,那我来替女郎抉择。”师颐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种大无畏的气质,“我不日辞别,女郎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用退出选择成全。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是她小瞧了这句话的威力。
“那你今后去哪儿呢?”
“女郎,放心。”师颐露出一个可靠的笑,“天大地大,哪都去得。”
“可我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女郎走。”
但事实是那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只有眠空在这个时候最安静。虽然他平日一直安静。
“施主,遁入空门不是用来逃避俗世痛苦的法器。我入空门是因为我信。”
茶焦反问:“你怎知我不信?”
“那就换个时候。等施主彻底平静下来,选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无惧无怒、无悲无喜地告诉我答案,那我便是真的相信。”
“眠空,你何时也活在自己认为对的世界里了?”
眠空也不得不直戳茶焦痛处:“是施主你此时执迷不悟。”
“那你们说,我可以做些什么?”
一句话又问得两人哑口无言。
江呈叙听着这句话,踏入了房门。
“依哥哥之见,妹妹倒是可以去参加不日举行的春秋集会。找些另外的事做做,说不定可以减轻心中的沉重。”
“我去有何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妹妹此言差矣。有你集会蓬荜生辉,无你集会索然无味。”
“没人认识我,更不会有人这么想。”
“妹妹是对自己多没自信?此次平遥城的姜爻也会出场,与妹妹还是同乡人呢。”
师颐在旁瞄他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
“可他与我何干?”
“妹妹不知,此次姜爻来,可帮妹妹扬了名。”
茶焦露出疑惑的神色。
“此前有士子在酒席间请教姜爻,预判谁可在集会中独占鳌头,姜爻以一句‘平遥茶焦,吾不及也’,可激起了好大浪花。这下,盼妹妹到场的人可数不胜数。”
“纯属闲的。”茶焦扭头,“我不去。”
“倘若我们都希望你去呢?”
师颐、眠空都附和着点点头。
“诶呀……你们真的很多管闲事诶!”
“那要是妹妹愿意去,我们都答应妹妹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只要我们能够完成。”
茶焦顺水推舟:“好。一言为定。”
师颐也松了口气。以至于他现在看江呈叙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嘛,谁掉队了都不好。
现在总算又可以完完整整在一起了。他很满意。
“那施主好些歇息,养精蓄锐。”眠空也自觉地退出房间。江呈叙紧跟其后。
“喂,我们聊一聊吧。”师颐最后一个离开,待把门关上后,他将即将分道而行的两人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