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予桃花一处开。
她只是羡慕,而没有将这种羡慕转化为嫉恨。
她明白人之不同的可贵,或许曾经的茶蘼也明白。
人与人啊,从来不是相互倾轧的关系,而是共存于世的关系。
“阿靡,很多人爱你。”茶焦与她擦身而过时,说了这样一句话。
“妹妹,哥哥也喜欢你哦。”江呈叙又嬉皮笑脸凑上来。
“知道了。”茶焦敷衍道。反正这人说的话也不能怎么当真。
江呈叙转头问师颐、眠空:“话说回来,你们两人是如何跟在妹妹身后?”
眠空但笑不语。
师颐神气得要命,斜眼乜他,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干你何事?”
“妹妹的事就是哥哥的事,哥哥怎么能不关心妹妹?”
茶焦安静地走着。
可此时她的心并不如她外表看上去那么平静。
从来没有人当面赞扬她的天才、美貌甚至其他。
别人提起她,只多一句疏离礼貌的“瑰意琦行”。
千篇一律,无一例外。仿佛套用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成立的。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他们不懂她,可她何尝不是在远离着所有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外人的称赞了。
虽然她看上去毫不在意。
但如果有人当面称赞一下她,她也会高兴许久,记得许久。
所以说,做人最大的危机永远都是潜藏在悲悯与珍爱之中,并且,没有哪一个人不希望被珍爱、被怜悯。
“妹妹怎么不说话,是被伤了心么?”江呈叙倒退着行走。
“没有。”茶焦扬起头颅,“相比于小心翼翼和唯唯诺诺,我宁可选择狂风、暴雨和喧嚣。”
总之,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是不会。
“妹妹啊。”江呈叙本是要摸摸她的头,却没注意脚下是一级向下的台阶。
“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啊——”
茶焦拉住他的胳膊,和他迅速切换了一下位置,将他拦腰抱在怀中。
江呈叙呆呆地望着茶焦。
师颐赶紧上前询问:“女郎有无大碍?”
“没事了。”
茶焦撒开两只手。
江呈叙扑通坠落在地。
他怒嚎起来:“妹妹你这小没良心的!哥哥这老骨头不禁摔啊。”
眠空双手合十:“佛说,求人渡己,不如自渡。”
江呈叙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自己眼睛跟前儿,恼羞成怒道:“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尊老爱老!”
师颐耳朵好使,远远地回怼:“您也知道自个儿老啊!那就在家歇着好好养老呗!”
江·一生要强的男人·呈叙咬牙切齿:“师、颐、你、给、我、等、着!”
师颐还在前面苦口婆心地劝说茶焦:“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轻佻浮夸的浪子,女郎一定要长个心眼儿,小心提防着。”
眠空难得与师颐口径一致:“师颐施主所言极是。”
“我知晓了。”茶焦脚步加快了一些。
“女郎怎么突然走得快了?”师颐轻松迈着步伐,跟在茶焦身后。
“听你们的话,跟他保持距离。”一句话果然哄得两人十分受用。
其实嘛,她只是非常非常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