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仪提起裙摆走下台阶,阮白扶着自家小姐的手臂,在内心犹豫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出声问道“小姐,上次虽说您差些溺水丢了性命,可是您毕竟将永乐郡主的生辰宴弄出了差错,永乐郡主性格娇蛮,我怕小姐您去,会吃亏。”
傅令仪拍了拍阮白的肩“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赔礼道歉啊,放心吧,你家小姐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啊。”
阮白瞪大眼睛,小姐……是在安慰她吗?小姐落水之后似乎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小姐脾气很大,往常自己这样没规矩地置喙主子行踪是要挨骂的,可现在的小姐非但没有责骂自己,反过来安慰她,阮白抿唇,低下头傻傻地笑着。
如今是景昭二十六年,也就是说她重生在她死后的第六年,据她得到的消息来看,翊儿这些年几乎将大乾的兵权全全握在手中,沈书白也从刑部侍郎升任刑部尚书,深受陛下器重,以前几个手握重兵目中无人的大臣也被收拾的不剩几个,翊儿大权在握,就算将虎符交出去让人驻守边疆,也不会担心对方敢有谋逆之心,而如今在京中手握兵权还无法出征打仗的………只剩魏国公府了……
当年她虎符在手,又有三千卫,几乎掌握着一半朝政,翊儿忌惮自己在意料之中,所谓帝王就该用权谋之术,将所有臣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江山和地位,不论是臣子还是至亲,都不能威胁他的皇位和皇权,这才是帝王,若她为男子为帝王,也会这么做,只是翊儿未必会像她没有任何私心为对方筹谋,她们是手足,她无法做到手足相残。
更无法违背父皇临死前对她的嘱托。
她不想执着于仇恨,可也不愿被他人掌握着命运,在这世上只有权势在手才会感到安心。
二人刚刚走到院落中间,崔茵和萧茗与萧恒便一齐走了过来,远远这么一瞧还真像是幸福的一家人,反倒她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萧茗穿着绯色的烟罗衫,散花水雾百合百褶裙,额头上化着桃花花钿,施着粉黛的娇媚脸上一颦一笑,都惹人移不开眼,相比之下傅令仪的月白色罗裙显得格外单调。
可是萧梨生来便长的极美,几乎遗传了父母所有优点,绕是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让人一见也能叹有超脱世俗之美,哪怕是曾经被誉为大乾第一美人的傅令仪都在感叹,怕是她同她一样年纪时也不见得会比她美上几分。
萧茗见傅令仪已经出来,走到她的身边,心下不解,若是从前遇到这种难解决的事,萧梨肯定畏畏缩缩不敢去,怎么今天……….马上她就一副笑脸地挽着傅令仪的手臂“姐姐你身体还未痊愈,怎的出来了,这次花宴,不如我替姐姐去,姐姐好好休息吧。”
大乾向来重视嫡庶之别,凡是有宴席嫡女不去庶女自然不能逾矩前去,她这是笃定自己不敢去才会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打扮的这般漂亮,若是不去,可不是可惜了,傅令仪笑着向萧恒行礼“爹,女儿的病已经痊愈了,上次因为女儿的不小心,将郡主好好的生辰宴弄的大家都不甚开心,也该是去赔罪的。”
萧恒看着已经面色红润的女儿,自从落水以后,梨儿就沉稳懂事许多,以前她的性格刁蛮是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不羁,他便也放纵着,可这性子终究是以后要吃亏的,看到处处想着周全的女儿,满意地点点头。
萧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向一旁的崔茵,崔茵立马道“这…茗儿以为梨儿还得调养身子,想着替梨儿去,都打扮好了,这………”
还不等萧恒说话傅令仪就早一步开口:“那如此,妹妹便同我一起去吧。”
萧恒见女儿如此懂事体贴心下满意至极“如此,便一起去吧,要听你姐姐的话。”
萧茗欢喜地答应“是!爹爹!”
萧茗去无非就是想巴结永乐郡主,顺便让永乐郡主厌恶萧梨,在与哪家世家公子相识,谋一个好婚事,既然她的这个妹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