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之上,有一座神光笼罩的桃源仙山,名为龙翔。
此山乾坤造化,神灵所钟。是天地间唯一一处凤凰涅槃的宝地,亦是天帝老人家终日遛鸟赏花的地方。
此刻,魏然一手撑伞,一手牵着林小竹的手,随着火凤梦境的转换漫步悠闲,赏景赏花,赏竹听风。
天气晴好,远山白云空旷豁达,暖阳携手春风送来一分倦懒。
处理完一日政事的天帝老人家正躺在水墨诗画挥就的览山亭下小憩。
金乌被春云追打着一路西斜,缓缓地,就到日暮低垂。
天帝睁开眼睛,入目一帘翡花夹翠,唇角就那么微微翘一翘,舒了口气,心里悠悠感叹一句,“天帝当久了,这把岁数,忙里偷闲,得几回穷乐也当值了。”
远远传来一串叮叮当当的脚步声,天帝便僵住刚翘起的嘴角,皱起了眉。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不仅笑恼:这鬼丫头,这么大了还是个毛躁躁的样子,没半点公主样儿。
他起身,九公主已经风火轮一样扑进他怀里,天帝揉一把她的头发,捏一捏她的脸颊,笑着瞪她,道,“九儿,知道回来了?”
火凤抬起头,才几日没见,父君鬓角又添一根白发,她心里闷,声音也闷,“九儿,九儿想念父君。”
天帝笑道,“小丫头,哄父君开心呐?”
火凤摇头,正要说话,天帝忽然捏一下她的鼻尖,佯装生气,“丫头啊,哄父君开心是没用的。你这次闯的祸,父君也罩不住。”
“可是,”火凤跺跺脚,急道,“罩不住就罩不住,父君怎么能让长琴哥哥替我背锅呢?”
天帝拦着女儿一起坐下,将一碟玉露素心糕放到她面前。
怎么不知道呢,小时候她每次闯祸,被自己骂得哭鼻子,长琴不忍见她哭,便用一碟素心糕哄她,嘴里塞满了,哭声就很快停了。
天帝夹一块糕点,送到她嘴边,火凤偏头,推开天帝的手,气呼呼道,“父君也不用哄我,反正,您要是不放了长琴哥哥,哄我也是没用的。”
天帝一顿,不用仙娥动手,微叹着将滑落的糕点捡起来,吹落灰尘,放到桌上,“九儿,你知道我为何要罚他?”
火凤回过头,不开心的哼一声,道,“父君,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我每次闯完祸,你都不怎么罚我,我还以为你宽宏大量呢。结果,要不是我好几次发现长琴哥哥无缘无故的躲着我,我拉着他追问好久为什么要躲我。他才告诉我,他自愿替我受罚,受了一身伤,不想我看见去找父君闹脾气受更重的处罚。我才知道,原来我不管创了多大的祸,都有一个人默默地替我背着,瞒着。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背后,是长琴的隐忍和痛苦。”
天帝眉头紧紧皱着,火凤抓住他的手,摇晃着撒娇,“这次,我不能再这样了,我不要他再替我受罚。父君,闯祸的人是我,您不要罚他,罚九儿吧,好不好?”
“你也知道?既然知道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替你受苦,那你为何几次三番闯祸?你就是太贪玩,太骄纵!”
火凤低下头,“父君,要是我以后不贪玩,不娇纵,您是不是就答应放了长琴哥哥?”
“放了他?”天帝叹气,“不成。”
“您不相信女儿会改过自新?”
“你这个性就随你娘,父君何时说过要你改了?若是能一直这般承欢膝下,骄纵点儿,任性点儿,闯些个不大不小的祸,父君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了......可就是苦了长琴那孩子,自小就整日围着你转,遭了不少罪。”
天帝端坐朝堂时,不怒自威,可天界众仙,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足金的女儿奴。火凤很是得意的想:能以一己之力,培养出这么个不讲原则宠女儿的爹,天上地下,怕只有自己了。
默了片刻,她不死心的趴过去,挤在天帝怀里继续撒娇,“父君父君,我给你做一桌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