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追我?”
叶绵脚步一顿,白色翘头履跟着停住,她慢慢回头,澄澈的眸子里倒映出一道深色的身影,男人身高腿长,肩宽窄腰,飞鱼服穿在他身上衬得越发贵气逼人,英挺的鼻子带着冷冽的锋利,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潭深水,深不可测。
秦墨皱眉,好看的唇角微抿,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只是那双眼睛却陌生得很,清澈、干净、似含泪般的水润,眼尾泛红,似是刚刚哭过,她身着浅色衣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即便用面纱挡住了大半面容,也不难猜出面纱下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往日里谁不是看到锦衣卫便躲,恨不得他们这些凶残的皇帝走狗躲得远远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京城里追锦衣卫。
眼里的惊诧过去,秦墨目露冷冽,“锦衣卫也是你能追的?”
叶绵眼眸也恢复了清明,她再看向对面男人的脸,他看着她的眼神陌生且充满了探究,如果是原主记忆里的那个人,应该是能认出她来的。
眼前的人不是他。
叶绵有些失望,她轻轻福了福身,声音清淡无波,“是民女认错人了,还请大人见谅。”
她福身的动作轻盈而温吞,却不待他回答,便又转身离去。
行走间,一袭手帕轻飘飘落下,秦墨下意识捞起,再抬头,她却已经走远了。
手里的手帕带着女子独有的温香暖意,秦墨抓紧了手帕,却不知为何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这时身后的陈凉跟上来,气喘吁吁地,甚至起了白气,“大人,人找到了吗?”
秦墨不语,只一双深邃的眼睛牢牢地紧盯了人群,陈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大人,你在看什么?”
秦墨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向了反方向,经过陈凉身边时淡淡道:“人找到了,带回去审讯。”
陈凉摸不着头脑,他又看了看刚刚的方向,却依旧只有热闹的人群,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看什么呢,奇怪。
叶绵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身后的春花慢慢跟上,“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见叶绵不回答,春花只好道:“小姐,再不回去老爷就该担心了。”
被她一提醒,叶绵这才想起被她遗忘在身后的陆斐,顿时懊恼地皱眉,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生气。”
毕竟她一看到别人就把他抛下了……希望他不要难过才好。
叶绵快步走向河边,果然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听到脚步声,他轻轻回头,似是松口了气般,脸上却又随之露出落寞的表情,“阿绵。”
叶绵不忍心看他这幅模样,低着头走到他身边,“哥,对不起。”
陆斐摸摸她的头,“不要和哥哥说对不起。”
他的手顺势下来握住她的手,眉头一皱,“怎么手这么冷?”
说完,便要脱了自己身上的氅衣给她,叶绵连忙按住他,陆斐一时竟挣不开,他有些诧异,“阿绵的力气何时变得如此大了?”
叶绵急忙收手,有些小可怜般地低头,“我不是故意的。”
陆斐一怔,笑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有些自责,“说到底还是因为哥哥平时忙于公务,不够了解你。”
“只是……”
叶绵抬眸,等着他说下文,陆斐脸上的笑淡下来,“阿绵能够告诉我,你刚刚去哪里了吗?”
第二天,陆斐走了趟都指挥使司,接待的人舔着脸笑,告诉他:“指挥使大人正在牢房审讯犯人呢。”
陆斐目光一顿,脚步越发快了几分,不顾其他人的阻拦,陆斐直接冲到了牢房,果然看到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指挥使秦墨。
而在秦墨的对面,是一个脸上刚刚被施了黥刑的人,一个硕大的贼字几乎横贯了她整张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