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弯唇,她清亮的眸子含笑看他,“哥哥,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吃饭了吗?”
陆斐轻笑,随意道:“还没吃,怎么,要陪哥哥一起吃吗?”
他并不对她的回答抱什么希望,长公主再怎么失忆,性子依旧是那个性子……
“好啊,刚好我也饿了。”一道清亮的女声柔柔地响起,陆斐抬头看向她,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又被笑意充盈,“我们阿绵是越来越懂事了。”
他不知,若按照往常,叶绵确实不会答应,可她还需要恢复记忆——
她有预感,要想与系统取得联系,就必须恢复记忆,而眼前的男人是原主的兄长,肯定知道原主的许多事,她需要这位兄长帮她恢复记忆。
饭菜上来了,陆斐刚夹了一筷子,便见身边的女子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他轻笑了声,把菜夹到她碗里,“食不言,先吃饭,有事等会说。”
叶绵只好端起饭碗小口小口地吃,不时拿那双明亮的眼睛盯过去,女子的眸子清澈如泉,带着某种不谙世事的灵动,陆斐微怔,某一瞬间甚至想不起来她横眉冷对嚣张跋扈的模样。
夜色如水,屋外静谧得只剩下夏夜的虫鸣声,窸窸窣窣,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屋内灯火通明,灯火下的女子齿如编贝,目若朗星,长发乖顺地垂落至一侧,眉眼间都透着淡淡的温柔,她拿了公筷给他夹菜,抬头时微微一笑,看向他的眼里充满了依赖与信任。
陆斐回以一笑,垂眸的瞬间突然出神地想,若是她一直如此,有个妹妹……也不错。
在叶绵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陆斐将她带回了陆府。
叶绵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虽然在车里,她还是戴上了纱巾挡住脸。
根据她这些天对兄长的盘敲侧击,大概推测出原主应该是个极能惹祸的人,她现在又失忆,对一切都是茫然无所知,若是被人认出来,又恰好被对方知道失忆的事,恐怕会很麻烦。
出于此,叶绵决定以后都戴着面纱出门。
进了京城,外面显然热闹起来,叶绵忍不住掀起轿帘看向外面,薄薄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她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眉眼不由弯起来。
秦墨刚刚走到窗边,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女子眉眼如画,眸子清浅,漂亮的狐狸眼弯弯,如同坠入凡尘的小狐仙。
身形颀长的男人头戴乌纱帽,身着一身大红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剑眉星眸,飘逸宁人,只是眉宇间带着某种煞气,令人不敢近其身,他静静地站在窗前,眸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底下坐在轿中的女子。
那轿子……
“秦指挥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秦墨慢悠悠回头,素来冷淡的脸上露出不虞,“季大人不必如此大声,我听得见。”
季肃良冷笑,“如今长公主身死,你们锦衣卫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皇帝唯一的亲姐,大卫的长公主,在锦衣卫的护送下生生送了命,身为锦衣卫首领,秦墨难辞其咎。
听到这话,秦墨眸光不变,仿佛那个大祸临头的人不是他一样,“我说过,那不是长公主。”
季肃良冷哼一声,“无论是与不是,秦指挥使,老夫可把话放这了,你要是轻拿轻放,老夫或许还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可你要是一定要与老夫为敌,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说完,季肃良一挥袖,走了出去。
陈凉走到秦墨身边,“大人,那位季大人是为那金矿的事来的?”
秦墨走至桌边,食指与无名指并拢,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没有回答,陈凉却莫名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笑道:“往日哪个犯了事谁不是隐晦得再隐晦,就这位大人,恨不得别人听不懂似得。”
陈凉还想说什么,便见指挥使紧皱了眉头,陈凉疑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