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极!
直到她渐感呼吸不畅,这才惊觉适间的一瞬万年,伸手推他却无力,不推却又委实难以忍耐。倒是他察觉了她的不适,这才放开,两个人互相凝望,久久无言。
门外却是一声咳嗽,想必是令狐嘉树来了。韩高靖反应奇快,神色摄然,气定神闲地向外面传语道:“戍卫令,派个人去看看令狐校尉来了没有?”
令狐笑吟吟走进来的时候,韩高靖便展开云津送来的图卷,细细看着,头也不抬地对他说道:“令狐过来坐,今日内厅议事,不必拘礼。”
令狐嘉树瞧见云津也是神色自若,但他却觉得这过分的一本正经反倒不寻常,但他又不是不知趣的人,也假作不知,便即趋行上前。他当然不会真的和他们两个人凑那么近,却也不拘幕府议事时的礼数,在离韩高靖不远不近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令狐校尉,听说豫侯之子和荆侯之妹已定下婚约?”云津问道。
“是,明年一开了春,便行婚礼。”
“豫侯这是急了,刚好荆侯也有宛城之恨,两下里一拍即合啊。”云津笑道:“只是我们大约迟早也要与晋州有一场大战,豫侯想必也知道。那他那个女儿有没有说要嫁给谁?”
令狐嘉树原本笑着听云津说话,此时也不由目光一滞,倒也不动声色:“那我倒没听说过什么。怎么,顾先生这是又有什么奇谋?”
“令狐,你过来看看,这是云津几个月来殚精竭虑做出的图。”韩高靖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令狐嘉树巴不得似的,忙探身接过那帛绘地图来,看了看,满眼疑问地看着云津:“这是什么图?”
云津便正色道:“入蜀之道十分艰险,无论走褒斜道还是子午谷,粮草都是最大的难题。且不说粮草输送,二十取一,途中消耗过大,只说蜀道难行,待大军出行之日,若粮草难以为继,只怕过不了葭萌关和剑阁。天机难得、兵贵神速,我想让令狐校尉利用在蜀地的布置,在我图上标红的三个地方,预先设下粮草。到时候我们大军到了此处,即可取粮自用,少了辎重拖累,又无饥馁之患,便可以虎狼轻锐之师,迅速过葭萌关和剑阁,只要过了剑阁,整个蜀州再无关隘可守。届时倒不必担心粮草问题,蜀地屯粮,尽可就地取食。”
令狐嘉树倒吸一口凉气,略带调侃道:“我的先生呀,你说的容易,在蜀州布置我们的粮草,你当蜀州那些人是瞎子呢!”
云津道:“我当然知道此法难行。可如果不这样,等我们拖着粮草进发,万一蜀州那对孤儿寡母反过味来了,或者他们撑不住了,到时候我们不但粮草成问题,还得一路上凿山开道,行军龟速不说,只怕万一过不了剑阁。蜀地再乱,只要有一支几千人的兵马守在剑阁,就连个苍蝇也难飞进去。”
令狐嘉树便转头看向韩高靖,却见韩高靖无所表示,只得低头去看那图:“为何在这几个地方设粮草?”
云津道:“这几个地方在关隘之间,且地势平整,利于驻扎修整,另外这都不是重要的城邑,不会引人注目。蜀州如今乱成一锅粥,这几个地方都快成了三不管的,我们做起来也少些掣肘。”
令狐嘉树目光灼灼:“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云津道:“自然是派你在蜀州的密史暗间们,以商业囤积的形式在我指定的地方秘密囤积粮草。”
“那届时我们出兵多少?”令狐嘉树问韩高靖。
“最多三万,多了只怕囤积不了那么多粮草。”
令狐嘉树道:“最多两万,否则绝难实行。要知道这两年蜀州粮食因战乱而减产不少,且各方势力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粮草,去年许夫人母子和黄平都还从荆州买进过粮食才得以支撑。”
韩高靖道:“两万兵马就想收伏蜀州?”
云津摇摇头道:“这两万兵是否还需要分出一支设在沿途阻击汉中守军?万一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