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劝阻道:“不如世子先回去,容我等……”
杨灏绷着脸,一句话不说。石英只好命随从掉头去“风烟馆”。
见了慕容平川,杨灏才恢复了一脸笑容,那种杨灏特有的带着谦和与些微纨绔之气的笑容。慕容平川忙备了酒菜,请杨灏入席。
见杨灏似有意似无意地问起乔氏女,慕容平川便道:“那乔氏女不是为世子去录了十来日的藏酒?后来便回来了,仍在这里做造酒士。世子寻她,可是因为她哪里出了纰漏?”
杨灏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也不肯露出来:“找她谈酒。”
“世子好雅兴,今日她已出城了。何时世子有空,我让她登门与世子谈酒。”
杨灏沉吟半日,忽然问道:“你损失一个造酒士会亏损多少?”
慕容平川道:“那得看是什么级别的造酒士了,寻常的嘛,都无所谓,来去不留。若是再好一些的……”
杨灏满脸含笑,打断了慕容平川:“我是说乔氏女。”
慕容平川恍然道:“她是我这里最好的造酒士,如今我这里酒客营门,除了经营大宗酒水之外,以此结交的人脉也甚为可观。不过既然是世子有意,那我便献与世子吧。”
杨灏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改日我定当设宴酬谢先生。”
慕容平川暗暗吃惊,嘴上却道:“世子何必如此,一个造酒士罢了,她也未曾签订卖身契,本就来去自由。世子好酒,人所共知,令她前去为世子管酒,那是她的机遇。”
杨灏道:“先生好意,杨某心领,但比不会让先生白白损失的。”
慕容平川此时也猜知乔氏女与杨灏之间大概总有些什么,有些事又不好直说,便道:“只是这乔氏女不知还能做多久。”
“为何啊?”杨灏依旧一脸的淡然,似是随口问问。
“前日有个城尉悄悄向我这里的家仆打听过她,说是便要遣媒人上门。”慕容平川道:“若论乔氏女才貌,她未必会中意个城尉。可惜如今孤苦伶仃,一个城尉也足可以作一个孤女的可靠归宿了。”
杨灏犹似事不关己,摇头叹息道:“那倒是可惜了。”
此后宾主二人又饮酒共话一番,杨灏才推以公务在身辞去。一出了门便直奔城门而去,如此情形到底逼出石英一句话来:“此时出城,未必来得及回城。世子为了一个女子轻易出城,如何使得?”
杨灏不怒反笑:“石英,人生无趣,我难得有这样兴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城尉,我的女人他也敢!”
石英知道表面随和的杨灏其实是有极强的独占欲的,也知道无法劝阻,便道:“世子,仆去处理好了。何况那城尉如何知道这其中隐情?”
杨灏却轻描淡写道:“走吧,我们也难得出个城。”
梦喻正在木板搭成的酒仓里查看新酿冬酒的发酵情况,便听得有人在院中喊道:“乔家大姑娘可在家?”
她一听这声音,是里长夫人李氏的声音。梦喻常常在外,即便在家也是深居简出,所以除了刚来的时候需要登记造册见过几次,再就是她来替里长收过两次税,此外并未与她打过私人交道,如今还不到收税的时候,不知今日这李氏何以上门。
梦喻忙忙地走出酒仓,随手关了那板门,便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三十有余、四十不足的妇人,正是李氏,便道:“李家姐姐今日怎么有闲来逛逛。”
那李氏满脸堆了笑,借着刚刚升起而不甚明亮的月色,细细瞧着梦喻,倒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正因为如此,她从来不让当里长的自家男人上门来收税,她不答反问:“你刚从城中回来?”
梦喻答应着,便引她进屋,倒了茶水,请她上座。李氏见梦喻住的极简陋,却收拾的十分整洁,便笑道:“乔大姑娘真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啊。”
梦喻知道她们并无私交,李氏上门必然有事,见迟迟不切入正题,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