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
回到营垒中,有人便对杨敦敏提议可用火攻,退去姜恪。
杨敦敏一肚子火:“蠢货!如果用火攻行的话,姜恪不早用了?还等你我?”
那人被骂蒙了嘀咕了一句:“姜恪不经常往城上射火油箭吗?”
旁边同僚叹了口气,悄悄向他说道:“商洛狭道这么窄,两军如此近,小规模放火还好,可若针对姜恪他们,放个火油箭什么的也无济于事。若真用火攻,控制不好的话咱们不也一起烧了?一旦烧到城上,你是弃城还是死守?”
杨敦敏不再理会那属下,问副将:“粮草还能支持几日?”
“如果省着点吃还够十天日,如果放开了吃的话,只怕五日就没得吃了。”
“派出襄樊的人可有动静?”
“至今未归。”
杨敦敏咬牙道:“明日让士卒吃饱,不可省俭。”
诸副将参军明白杨敦敏这是想要稳定军心,但是明日以后呢?他们答应着,并不反驳,却谁也不再说话。
此后姜恪数度来扰,有时真是发动猛攻。有时却不过小股袭扰,常于夜半向城中射火油箭,又有时会以攻城木来撞门,有时架好了云梯却又忽然撤下来跑了。
杨敦敏知道姜恪这是为耗尽令城上守军精力,令他们疲惫。姜恪自然命士卒轮班来袭扰,大部分将士都在休息,而城上却日夜难安。如此不过七八日,城上守军已出现疲态,常常在城楼上哨望着却站在那里睡着了,杨敦敏见如此下去难以久支,也将守军分成数队,轮班在城上巡逻,其余都去休息。
渐渐地粮草断绝了,杨敦敏派出到附近郡县中借粮的士卒往往空手而归。士卒们慑于杨敦敏的威严未敢哗变。
但杨敦敏知道支持不了多久了,望着暗淡灯光对来汇报的副将道:“如果出战的话,我们是不是姜恪对手?”
副将摇摇头:“将军,之前我们伤亡惨重,其实姜恪只是不想硬攻罢了,如果硬攻,我们只剩下疲敝之众,且孤掌难鸣,只怕早就守不住了。”
“那么明日让士卒尽量吃饱吧,然后拼死一一战。”杨敦敏面色刚毅,丝毫不露凄凉。
副将没接话,却道:“襄樊来人了。”
“说什么?”
“说襄樊城中都言传我们降了。”
“又是那起小人造谣吧。”杨敦敏道:“我都习惯了。如果明天我战死了的话,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副将目光黯淡地说道:“没用的。将军的家人都不见了。”
“什么?”杨敦敏一向沉稳,此时却再也忍不住。
“我担心是因谣传而被秘密囚禁了。”
杨敦敏一脸惨然,便要站不住向后倒去。忽然听到营中哨兵叫喊声:“秦人!秦人!”
杨敦敏和副将立刻手持兵刃飞奔而出,却见城墙之上,密密麻麻,都是黑衣劲装的雍都士卒。有些还在如蚂蟥过境般迅捷地登城,旋即收起挂在城垛上的鹰爪铁钩。这些士卒行动极快,一部分已经犹如猎豹鹰隼般的插入城下营垒中,另一部分就守在城墙上,占据置高地,对从城内意图返攻抢回城墙的荆州兵大开杀戒。就在这档口,城外的雍都士卒已架了云梯纷纷入城而来。
很显然,这些并非普通士卒,一定是韩高靖秘密训练的劲旅,这些劲卒能够以鹰爪铁钩,迅速攀援入城,并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将守城士卒性命。若是平常,守城之士即便遭遇不测,自然会有在营中盯着的哨兵。经过姜恪这些时日的袭扰,荆州将士许久不曾安眠,今日士兵太过困倦,再加上杨敦敏分队巡夜的命令,多数士卒已经安然睡去。杨敦敏忙大呼将士迎战,但是困乏已极的将士睡得犹似烂醉,即便听的呼声也起不来,有些反应灵敏的起来匆匆跑出营帐,还一脸惺忪便枉送了性命。
杨敦敏便要亲自登城,取回置高地,却被副将一把拉住了:“将军,不要白白送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