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行,我们再择日拟定。法令一旦拟成施行,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敬慎细致。”
乔主簿沉思道:“到时候可以先找一县或一郡试行,根据实情,再做修改,循序渐进施行则可。”
他之前拟定的开荒垦地律令因存在细枝末节上的不当,而导致两方邑民械斗之事教训匪浅,是以如今更加谨慎。
谁知奋武校尉马汉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众人侧目,他却自顾自地说:“此令颁布之日,咱们堂上倒有要纳税的呢。”
众人听了,先是面面相觑,后来也都暗中笑起来。
郭令颐便道:“奋武校尉莫要开这种玩笑。”
郭令颐经他这样一闹,也想起来堂上所有人中,倒真有超龄而未嫁娶的。一个是他们的主君威烈将军,再一个是羽声校尉令狐嘉树,这二人就不必说了,秦川的实际掌权者以及最得力的助手,令狐嘉树虽然位在姜恪和郭令颐之下,但谁都知道他是韩高靖最亲信的人。再者如果把女子也算上的话,自然还有新近来堂上听政议事的顾云津,不用说,这也是韩高靖最看重的人。
可是马汉阳却没有停止调侃的觉悟,依旧我行我素:“郭长史当然不用担心,这点钱将军和令狐校尉还是出得起的,就是传出去不好看吧,外人不知,还以为我们这相貌堂堂、英雄了得的将军和风流俊赏的校尉怎么娶不上媳妇呢。”
参军赵允祀忽然瞥了云津一眼道:“顾先生也得纳税了吧。”
云津忙微微一笑,欠身答道:“如此说来,我要连年纳税了。”
赵允祀便道:“如果顾先生不愿出这笔税的话,仆愿代为寻归宿。”
众人便都起哄起来,有人便在云津面前提了几个尚未婚配的年青男子的名字,十分热心肠的样子,然而这显见得的是为了将云津挤兑出幕府罢了。
云津还没怎么样,忽然韩高靖将脸一沉,道:“顾先生的婚事就不劳诸公操心了。”
倒不是这句话如何,而是说这话时的语气神色竟十分不善。众人都是暗自一惊,议事堂上的韩高靖虽算不上平易近人,可对于各种言论总是十分宽和的,无论说得有理无理,很少有当堂表现出好恶的。众人不由想起晋阳的传言来,都悄悄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云津,多少后悔起来,如果他们的威烈将军果然对此女有情的话,听见他们竟要为她婚配,心境可想而知。
韩高靖倒也没有不依不饶,见众人静下来,便道:“既是法令,从我至诸公当为表率才是,既在此列,当按律令纳税。”
随后韩高靖又问了各地户籍登记以及耕地情况。只因最近几年战事频仍,又加上此次雍都蒙乱,此前登记户籍册子早已不切于实际,而耕地也因人口变动以及土地兼并而发生诸多变化,是以他平定雍都后,便立刻交代了此事。
郭令颐便道:“月前已命从事官带着小吏分头前往各地,以保甲为区,彻查人口户数,如果快的话,年底之前定能造册。”
此后中尉蒋如意提及阜乡侯之子违反宵禁一事,韩高靖便问处置情况。
乔谖回道:“阜乡侯家的公子已被蒋卫尉转到雍都县令官署,但是雍县令不敢擅作主张,人就留在官署中,并未判罪。”
“依律当如何?”韩高靖问。
乔谖道:“杖六十,情节恶劣的杖八十。”
“阜乡侯公子可属恶劣行列?”
“阜乡侯公子非但犯夜,且抗拒威胁查夜校吏,口出狂言,其行实在恶劣。”
“阜乡侯都做了什么?”
“阜乡侯派家人向雍县令递了帖子,要求放出他家公子。”
“那雍县令为何还不依律处置?他如果怕的话,不妨换个胆子大的替他干。”韩高靖脸色严峻,语气不善。
“我有一事不明。”右司马唐若勉道:“上次正平侯家的公子纵马踏坏民田,虽依律处理,但将军却亲去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