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他老婆真的很少哭。
这会儿哭的这么伤心，季明第一反应就是出事儿了。
“老、老楚……老楚他……”庄乔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
一听这话，季明眉眼骨都在突突突的跳，他下意识握着庄乔的胳膊，紧张的说，“老楚怎么了？”
庄乔深吸口气，伸手擦干净脸上的泪，“老、老楚他他……他没了……”
“轰——”季明觉得脑袋都快炸了，耳朵边儿也嗡嗡嗡的，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叫似的。
“什、什么叫没了？”
季明结结巴巴的说。
庄乔深呼吸，竭力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才又说，“老楚中枪了……”
“中、中枪？中、中哪儿了？没、没了又是啥意思？”季明都傻了。
庄乔声音更咽，“我听说老楚都没去医院，当时就断气了。”
“……”
“轰——”
季明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然后双手掩面，低低的抽泣起来。
“老楚、老楚……怎么会这样啊！”
庄乔神情凝重的看着他，“我听他们说老楚之前见了陆北沉，他是跟陆北沉见完面以后再门口被人放了冷枪。”
听完她的话，季明顿时放下手，神情犀利的盯着她，“老楚是被陆北沉弄死的？”
“还不确定，不过当时最后一个见老楚的人确实是陆北沉。”
“王八蛋，我弄死他！”季明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找陆北沉算账。
“季明你冷静点儿！”庄乔去拉他，“姜姜现在就在下边儿，你这么着急的冲出去，你想姜姜能不知道么？”
听到她话的季明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胡乱摸了把脸，着急的说，“是、是啊，这事儿不能让闺女知道，不能让闺女知道。”
“可明天就是老楚生日了，这想瞒也瞒不住啊。”
“就、就说老楚临时出差，到时候再说。”庄乔红着眼圈。
季明点头，“嗯，行，听你的。”
“我去一趟京城，你在家陪着孩子。”庄乔沉声道。
季明本来也想去，可一想到闺女他们还在家，要是他们都走了，才有问题。
就没拒绝，“行，我知道了。你当心点儿。”
顿了顿，季明又说，“哎，这tm都是什么事儿啊！！”
季明边说边捣鼓着头发，一脸的无奈。
现在他闺女真的成了没爹没妈疼的孤儿了。
庄乔何尝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他们是闺女的干爹干妈没错，可他们终究不是闺女的亲爸亲妈啊。
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
还能怎么办？
“行了，整理整理情绪，咱们得下去了。”
可问题是两个人现在眼圈都是红的，得稳好一阵子才能出去。
这不是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到时候更不好说。
十几分钟后，季明先下去，庄乔留在房间收拾行李。
“干爹，你怎么哭了啊？”即便季明在楼上缓了会儿，可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是没消下去，这不一眼就让小姜姜看出来了。
当然季明也是想好说辞了的，他眼唇清了清嗓子，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