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领地里,人族和各个附庸种族的农奴会在丰收的季节里献上他们的供奉,并且在领主大人任何需要的时候贡献劳役。
“今年的收成不好。”沃伦公爵坐在已经燃起壁炉的起居室里,手里拿着管家统计出的账册。
“夏天缺少足够的日照,快秋季的时候又下了几场大雨。”卡特琳娜夫人回答自己的丈夫,同时瞟了一眼女儿。
因为康丝坦斯身体日渐康复,他的父母已经有意识地教导她学习如何管理封地的事务。
“我们需要减少封地的供奉吗?”坐得离壁炉比较近的康丝坦斯问。
“还不要急,我的小白雀,我们的确需要在适当的时机展示仁慈,但必须是在那些可怜虫穷途末路的时候,否则他们是不会感激涕零的。”沃伦回答。
“如果真的碰到大荒年,我们不但会减少供奉,甚至会把粮仓里积蓄的粮食拿出来给他们吃,总不能看着自己的领民饿死,那是要被族人们群起嘲笑的昏聩行为。”卡特琳娜夫人为丈夫做着注解,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可能过于心软,这对于一位未来的女公爵来说是不可接受的缺点。当然,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卡特里娜认为阅历会渐渐让女儿变得进退有据起来。
“听说欠收最严重的那个柴郡居然突发奇想,送了几个舞女进来,真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沃伦说。
“柴郡除了粮食没有别的物产,平时也还算恭敬的,那么晚饭的时候就让那几个孩子跳上一段吧,如果跳得不好大不了让她们去马厩了打杂,总比饿死强。”卡特琳娜夫人并不介意。
那几个柴郡的舞女是人族,其中领舞的年纪最大的一位大概比康丝坦斯年纪略大一点。她们穿着奔放的大红的舞衣,在七弦琴的伴奏下热烈地绽放着,领舞的姑娘美艳不可方物。这种充满活力的舞姿和康丝坦斯舞蹈老师教导的以交际为目的的宫廷小步舞大有不同,她渐渐羡慕起舞女们鲜活的生命力,要知道即使现在身体好了许多,在初冬的时候也不得不靠裘皮衣服取暖了。
乐师是一位年纪略大的女子,她栗色的头发高高束起,脸上只化了淡妆,如果不是高耸的颧骨显得有些过于严肃,她将是融入到音乐中毫无存在感的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旋转的舞女身上,包括康丝坦斯。在她的视觉中,不但有七个舞姿美妙的少女,同时还有她们年轻的灵魂,她们在舞动身形的时候,充满艳羡地打量着房间里的装饰,桌子上的食物,以及领主一家舒适高贵的衣着打扮,其中一位少女在灵魂中竟然开始模仿康丝坦斯的发饰,脸上露出灿烂天真的笑容。
康丝坦斯并不觉得被冒犯到,只是觉得有趣。况且她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厨娘新端上来的松露馅饼上面。卡特琳娜夫人是喜欢音乐的,她已经完全沉浸到那首欢快的曲子里,左手轻轻地打着拍子。只有沃伦公爵觉得有些无聊,他享用完了一整块牛排、杏仁松饼,带着点儿苦味的甘蓝沙拉之后,喝光了杯子里的淡酒,站起来拍拍夫人的肩膀,准备回书房去处理领地上的事务。
卡特琳娜抬头冲自己的丈夫笑笑,沃伦离开了餐厅。
这时正好是一曲终了。
卡特琳娜带头拍起手来。康丝坦斯见到母亲高兴,甚至有些感激面前的人类。康丝坦斯虚弱的体质遗传自母亲,卡特琳娜比起其他的神族亲戚骨架窄小,身材瘦削,这样虽然看起来高挑迷人,但不容易生育,所以公爵夫人的第一次生产给她留下了很多后遗症,并且不能再次有孕,她生下来的婴儿继承了美貌的同时,也继承了她的纤细孱弱。
从前康丝坦斯自己尚且缠绵病榻,一年到头难得走出卧室一步,并不知道母亲的身体已经到了勉力支撑的地步,而这半年来她常常陪伴父母左右,看到母亲总是因为关节疼痛不得不每天用难闻的药水热敷,因为严重失眠每天必须花大量的时间整理妆容以遮掩憔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