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我有一个问题。”武利智突然说话,眉目严肃。
那名官员本欲再斥,但大将军的面子他不好去驳,只好不情愿地住口。
“大将军请讲。”惠文涛客气道。
武利智问道:“如是训练百姓御敌,我并无意见,但若以裁军减负为目的才建立民兵……恕我直言,民兵如何训练战力都是无法与军队相比。如按你等方法,一时应急大抵可以,但抵御外敌怕是不能!”
“大将军所言确实如此。”惠文涛方一名兵部官员站出礼貌回答:“所以我等商议的方案,边地在建立民兵制度的同时,是不做裁军计划的。不仅不裁,边地附近的兵队还要协助民兵训练,提高民兵素质。”
惠文涛补充道:“如以我等所议方案,理论上,边地的战力不仅不会降低还会提高……当然,我等目前还是纸上谈兵,具体的还要与诸位大人,诸位将军详议定。”
闻言,武利智意外地看了眼花素律,见上方的人还在低头看折子没有什么反应,只转过头若有所思的对惠文涛等人点了点头。
他没说话,旁人却耐不住。惠文涛这句客气的自谦,被抓住不放……
姜贺不屑道:“哼!原来你们还知你们是在纸上谈兵……你们这些文人呐,总是将行军打仗看得太轻松!”
他本是只针对惠文涛一伙人,结果将所有文官全骂进去,霎时一众文官脸色都不大好看。
只是姜贺忘了,文官武将之间那里有那么严苛的、不可逾越的壁垒?
惠文涛面色有几分不愉:“王爷,在下虽是拿笔的,却也不是没上过战场。”。
他面向姜贺,不卑不亢道:“在下入仕在西北边陲协管军械马粮,历数年后根据上方调令,转至北部掌军中文政。若说交战?南部安逸数十年,怕是王爷遇外敌的次数,还不比上在下这个只懂纸上谈兵之人。”
姜贺被堵了一嘴,他否认不得,因惠文涛说的是事实。
自大俞建立,南部各王朝臣服已百余年,边地偶有些摩擦多是因为些流匪。但这些人多是各国的放逐流亡之民,两头捣乱找麻烦,算不得两国间的矛盾。
大多时候出兵都是为了剿山匪,可这与外邦无关。陇南西道民风彪悍,山匪属于当地特色,几乎每个山头都有那么一两支匪帮。
通常这些山匪只要不惹上官府、不惹起大型骚乱,小打小闹官府也是不管的……
姜贺被讽刺他这驻守边关的“有功之将”是徒有虚名,顿时恼羞成怒,他咬牙想继续去骂,甚至动手。
可文官们也不是吃素的,没道理被讥讽了还闭嘴不言。更别说大俞历来重文轻武,即便因为近些年打仗,对武将多了几分重视那又如何?你一个镇关王又如何?
没等姜贺再开口,就被一些不与他为伍的文官群起攻之。
这些人也不明白的骂,只阴阳怪气的这一句那一句。
堵得姜贺愈发气闷,朝上的吐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死……
先前还为镇关王请赐婚的丞相,没有掺和进来,也没拦着谁。只是煞有其事地站在一旁,与身边的一位官员低头交流些什么。
到头来,还是花素律拍了拍桌子,才结束这段闹剧。
“朕看了折子上的内容,非常切实。”花素律有点不大舒服的微蜷身子,胳膊支在桌子上,严肃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下头百官又面面相觑,当起了哑巴。
现在有关裁军一事各方立场又产生了变化,镇关王显然是不大同意,大将军似乎在犹豫没有具体表态,而摄政王与丞相都没说话。
上头人没决定,这些人又怎么敢随意言语?
“摄政王。”花素律无奈点名道:“卿一直没说话,可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江若谷自听到惠文涛的方案,眉头便皱起。
此刻听到花素律叫他,抱着笏板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