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欲哭无泪,但江渔还是知道现在不是过度纠结感性方面的事情的时候。
稍用力咬了咬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她在何载舟新建的便签里空出一行,写下给他的回答:我不算太害怕,不管今后是不是立场相反了,毕竟也都是认识的人。还有,你别说什么“你担着”了,我人都在这了......难道还跑得了么?
何载舟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时,屏幕微弱的光打在他脸上,使得江渔能勉强看清他的表情,她看见他似乎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忘了这一点。”她再次拿过手机时,屏幕上只多了这五个字。
她甚至都来不及想何载舟是说忘了他们和周叔叔齐阿姨不是不认识,还是说他忘了她人已经在这里了跑不掉,这个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
她拿着手机的手顿时僵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是何载舟及时伸过手把屏幕的光按灭了——虽然这么微弱的光隔着布应该不会被发现,但更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下一秒,他把手机从她手上拿走了,似乎是轻手轻脚地把它放在了地上。
“这是真的遭贼了啊......”第一个开口的仍然是那位听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她拖长声音感叹,“这小贼胆子也真的大,什么地方都敢偷,也不怕遭报应啊。”
“没事。”接她话的是周叔叔,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桌子的方向走近了,“看起来没少什么,大概是那小贼发现这地方的东西都不值钱吧。”
何载舟和江渔能清晰地感觉到上方转来摩擦声,想来应该是周叔叔在调整被他们弄歪的神像。接着就是他挂起挂布的声音,不过听起来他只挂上了中间这一块的挂布,并没有管左右两侧的。
“那,周道长,我们言归正传。”那位中年妇女似乎终于把话题引向了正题,“这些名单上的人都是我能选的?”
江渔不明白中年妇女说得“选”是什么意思,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何载舟的名字都在那上面,心里就顿时生出一种不适感。她下意识地往何载舟的方向又挪了挪,何载舟则是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捏了捏,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别紧张。
除了不适和紧张以外,江渔心里其实还有一种好奇感在隐隐作祟,或者严格来说也不能称为好奇,更像是一种对真相的渴求,她想知道这位中年妇女要选什么,更想借此知道名单上的人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很可惜,周叔叔并没有很明白地去回答。
“这些话我们之后再说。”他说,“今天店里毕竟遭了贼,就算没丢东西我也该去备个案的,而且四周都这么一片狼藉的,怎么好意思接待您,我们下回再办事吧。”
“哦......这样啊。”中年妇女的声音低了下去,听起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她好像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不过也是,遭贼的日子想必不是什么好日子,这个日子来给我儿子选命我也是不放心的。那这样吧,周道长您下次方便了喊我,我到时候再过来。”
给儿子选命?江渔捕捉到了中年妇女话里关键的部分,扭头往何载舟的方向看去。
虽然四下无光,一片黑暗,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何载舟也是看着她的。
“嗯,那今天就不留您了。”周叔叔开始送客了,“我让夫人送您,我留下来收拾收拾。”
“不用不用,那怎么好意思。”中年妇女说完拒绝的话,还很热心地又补充,“你们夫妻两个能收拾得完吗?用不用我留下来帮忙?”
该是什么客人即便事情没办成都愿意帮忙留下来打扫呢?江渔心里画了个问号,而这次的问题却很快得到了解答,她心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两个的回答:恩人。
除非这位中年妇女要周叔叔齐阿姨帮忙办的事对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比如就像她刚刚提到的,为她儿子选命。
选命这个说法江渔以前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