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深。
“我没看到何载舟出来。”周礼一边拉开自己背包的拉链一边问江渔,“他在你家?”
江渔知道此时再找借口只会显得自己心虚和演技拙劣,便没费力说谎,点了点头。
“你把速写本还给他了?”
“啊,对。”江渔又点点头,也算是找到了个切入点,“他就是来拿回速写本的,顺便问我几件事,一会问完就会走了。”
“好吧。”周礼把背包的拉链重新拉上,“那你自己小心一些,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江渔总觉得话还未完,连忙把他叫住了。
“周礼!”
周礼动作停住,回身看她。
“怎么了?”
其实在叫住他的瞬间江渔还不完全确定自己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当他回过身,她有些明白了自己想问的。
那又是很难说出口的话,但是就像当时直接问何载舟请愿纸的事一样,很多话不得不说。万一她能像问何载舟一样,得到一个实际上很简单的答案呢?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你还是很不相信何载舟似的,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周叔叔和齐阿姨可能用了借命的方式帮他延续生命了吗?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何载舟顶多是个受益人而已,他并不是真正的操盘者,所以我们完全没必要防着他。”
“那请愿纸的事要怎么解释呢?”周礼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就当你说得都是事实,就当何载舟只是一株温室里的植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什么滋养着,那他在请愿纸上写下你八字的行为也能算无意吗?他在速写本上写的那些话,也能当没发生吗?”
“速写本上的话是——”
“除非你已经怀疑我了。”周礼打断了江渔,“除非你觉得请愿纸的真实用途并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但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周礼一边问一边向江渔的方向迈进一步,而江渔下意识地后退。
周礼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他还是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只是看着而已,她竟已感到鸡皮疙瘩爬满了自己的脊背。
依赖直觉和感受似乎总被认为是不客观不可靠的,可是当它们同时叫嚣着警告某人ta的处境很危险时,那往往是正确的。
就像此时,江渔明明没有获得什么新的证据,但她突然无比确定,自己的确不应该相信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