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何载舟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江渔把手机重新收进衣服口袋，“这次新循环结束的时间我留意过，是在下午四点半左右，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和以前我从livehouse开始的旧循环时间长度是差不多的。”
前后只差一个小时的时间差的确容易被忽略，江渔这么说了，何载舟才恍然大悟，“你是说循环结束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我觉得大概率是的。”
“嗯。”何载舟点点头，表示肯定，“循环结束和开始的时间不至于分秒不差，但是差整整一个小时的情况确实没出现过。”
“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第三次小循环。”
江渔说完，转头看向何载舟。何载舟也刚好往她的方向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三次循环又出现了？”
循环提早结束本该算是好事，可江渔此时只觉得焦躁不安，“为什么我能做预知梦却不能梦得全一点啊，早知道这是三次循环......”
——她就绝对不会在循环开始的时候和周礼说晚上见。
说完，她瞪了何载舟一眼，把自己住所的钥匙拿出来塞到他手上，用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交代他：“我现在要去参加聚餐，你赶紧去和陈婆道歉，道完歉去我家等我。”
“这是什么流程？”何载舟一脸迷惑，“前两个我还算能理解，最后一个是？”
“是让你去把你的速写本拿上。”
“这样啊。”
“不然呢？”
“没什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江渔一边应着，一边重新拿出手机开始叫车。
“我怎么和陈婆道歉啊？我怕她吃了我。”
江渔叫好了车，抬起头对何载舟呵呵一笑，“现在知道怕了，和她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害怕。”
“我当时又不知道这是三次循环......”何载舟真的对这种事感觉很头疼，试图讨价还价，“非去不可吗？要不我们换换，我帮你去聚餐，你帮我去道歉怎么样？”
“自己的烂摊子自己处理。你见过杀人偿命还能别人代偿的吗？”
“见过，我不就是那个替罪羊吗？”
江渔一时竟无话可说。
好在这时候她叫的车到了，她不用再和何载舟玩文字游戏，上前拉开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何载舟原本也是想跟着她上车的，不知道是被她的眼神劝退还是被他自己脑补的聚餐场景劝退，总之他最后并没有真的上去。
车子发动以后，江渔扭过身子往车窗外看去，看见何载舟还是往存慈堂的方向走了。
果然他也只是嘴上讨价还价而已。
她满意地笑笑，坐正身子，开始考虑怎么和杨青玉他们解释自己迟到、不接电话的问题，以及怎么和周礼解释自己没有把他的包带过去这件事。
前者还算好解释，毕竟她又不是迟到了一两个小时，就这么一小会，随便撒个谎就带过去了。至于后者......就说她怕被人误会吧，想来周礼应该不会多问。
过了几分钟，江渔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她解锁了屏幕，看到是何载舟发来的：我马上就到存慈堂了。
何载舟：/流泪/
江渔对着屏幕笑了笑，回他：加油。
随后她想起什么，多问了他一句：对了，李天乐是不太喜欢周礼吗？
那时李天乐和周礼打起来她没来得及想，现在想想，成年人之间的矛盾总是积累起来的，李天乐就算再怎么暴脾气，应该也不至于因为她给周礼送了个包就那么不留情面地说他，周礼更是不该突然动手才对——不过周礼知道了循环的事，说是依赖循环想放飞自我一下的话她倒也能理解。
所以她只问了李天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