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
“县令大人不用担忧。”
也在破庙之中的赵亨义主动劝慰,“要对水泥有信心,赵某曾经派人试验过,力能举鼎的壮士手持铁锤,也无法彻底击碎水泥构筑的石墙!”
“当真如此?”
刘瑞此时陷入了一种惴惴不安的心境,任何心灵上的支撑都无比重要。
“自然是真的,院子里就有石墙,虽然薄了些,刘大人依然可以派人尝试用铁锤砸一下试试。”
赵亨义表现的信心满满,“刘大人,所有的河段全都完工了,仅仅剩下一些修修补补的首尾,即便柳河河水暴涨,应该也问题不大。”
实际上,赵亨义是在偷换概念。
若是没有这场狂风,只是如前些日子那样阴雨连绵造成柳河水位上涨,新修的水泥石堤当真不怕!
可有了这场狂风加持,以及上游因为暴雨急速汇入柳河的雨水,绝对会形成惊涛骇浪一般的恐怖场景!
那才是对新修的水泥石堤真正的考验,就连赵亨义自己心里都没底。
可眼下这般情形,赵亨义只能说些乐观的话,暴雨加狂风,河堤上根本站不住人,即便想要进行加固,都无法办到。
不过,对于破庙前方的那道急弯,赵亨义还是很有信心的,那道急弯是榆树湾自己修的新河堤,在刘县令规划的基础之上,又进行了多种加固,即便全县的河段都被冲垮,这一道急弯也不会出问题。
这也是赵亨义敢陪着刘瑞和一帮官员、大户们留在防洪指挥部的缘故,因为他明白,这里最安全。
暴雨整整下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早上,风势小了许多,雨水也不如第一天稠密,可依然如瓢泼一般。
到处都是积水,到处都是水位涨满的池塘、沟壑,但毕竟可以上堤了。
刘瑞带着一帮人几乎是冲上河堤的,往日里不甚起眼的柳河,竟然给人一种浩浩荡荡的感觉!
情形比预料的还要危险!
当阳县地势不高,上游几个县的雨水,都汇聚到了柳河之中,越是下游,遭受的洪涝压力自然就越大。
这一点,刘瑞一帮人早有预料,倒也说不上失望不失望。
可是他们漏算了一点,上游周遭的县内,有湖。
浑浊的河水翻涌不停,刚刚踏上河堤的众人就看到了一副奇景,一个巨大的亭子从上游冲刷而下,用料考究的亭子只露出一个顶,以及亭子上的牌匾——碗山观景亭!
这亭子巡堤的人全都知晓的,原本就耸立在上游那座湖的旁边……彼其娘之!
湖被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