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谁啊?”那姑娘来到门缝前,警惕地问道。
青竹退后两步,反问道:“我们是官府的人,整个清泉寺都被封了,你们为何藏匿在此?”
他与崔玉同样带着面巾,门里的姑娘认不出他们,哼道:“我们也自封了小院,不曾出去过一步。”
青竹还想再说,崔玉突然拉开他,隔着门缝盯着那姑娘的眼睛,猜测道:“你是,阿福?”
阿福一愣。
这几乎就是回答了崔玉的问题,崔玉的心陡然一沉,抬起面巾让阿福看自己的脸。
“大人?”阿福认出崔玉,眼泪一滚,哭哭啼啼地打开了门。
崔玉沉声问:“公主可是病了?”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公主二月里离京时说过要沿着长江一路往西,既如此,一旦离得近了,又怎会错过峨眉名山?
也许两地发生水灾时,她恰好被困此处,也许她本来没在这边,却赶过来帮忙赈灾。
阿福一边哭,一边解释起来。
水灾发生时,魏楹就在峨眉山上,等大水过去,魏楹就下山帮忙救济百姓,随行的侍卫们有的为救灾牺牲了,有的身受重伤不得不与灾民们安置在一处,无法过来与魏楹汇合,等魏楹来到清泉寺时,身边只剩阿福、一位女医,两个女侍卫,还有两个侍卫被困在山下的一座村庄,听从魏楹的嘱咐,隐姓埋名配合官府。
这场疟疾就是魏楹先发觉的,她一边派可靠的百姓去通知崔玉,一边带着阿福几人避到了这座偏僻的客院。
魏楹怕自己一行人生病再传给别人,所以闭门不出,怕崔玉因为她分心,因此一直隐匿消息,对他避而不见。
就在她们在这里住下的第三天,魏楹与两个女侍卫都病了。
幸好年初永平帝为了发兵虞国一直在制备瘴药,魏楹离京前也带了一些,虽然被困别院,因为随行带足了各种可能会用上的药材,又有女医精心照料,魏楹与两个女侍卫虽然病中难受,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阿福将崔玉领到了魏楹的房间外。
女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戴着面巾的崔玉主仆,她厉声质问阿福:“他们是何人?”
阿福忙道:“是崔玉崔阁老。”
女医脸色大变,看崔玉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公主病重,昏迷时经常会梦呓出声,唤父皇唤娘都再正常不过,唯一让女医震惊的,便是公主唤了很多次“玉郎”。
名中带“玉”的男子可称为玉郎,俊美如玉的男子,亦可赞为玉郎。
可女医知道,公主心中的玉郎,大概就是眼前这位了。
“公主如何了?”崔玉忧心问。
女医叹道:“刚好了一天,今天又开始畏寒了,也许熬过这轮,就没事了。”
万幸公主平时习武健身,底子好,换成一个真正的弱质女流,怕是熬不过来。
崔玉:“我进去看看。”
女医顿了顿,让开路道:“大人注意防护,切不可取下面巾。”
如果耽误了崔玉的赈灾大事,公主怕是会自责。
崔玉明白,让青竹留在外面,他与阿福进去了。
窗开着,内室仍然飘散着清晰可辨的药味,有最近崔玉经常闻到的瘴药气息,也有驱散蚊虫的艾草香。
天气炎热,床上的魏楹却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即便如此,她躺在那里,被子看起来也平平,可见她瘦得多厉害。
身子瘦了,脸也瘦了,从小养尊处优的郡主、公主,何曾如此憔悴。
只一眼,崔玉便疼得落下泪来,连阿福还在身边都忘了。
阿福是知道自家公主的心事的,此时发现崔玉也同样怜爱公主,阿福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捂着嘴避到了门口。
崔玉坐到床边,轻轻托起她露在外面的手,那么瘦那么小,再看她昏迷发白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背井离乡,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