曕将她拉到怀里,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在宁宁面前撒谎了。”
殷蕙挑眉:“什么谎?”
魏曕:“你是因为很喜欢我,所以嫁的我?”
殷蕙这才知道女儿跟他嘀咕了什么,再看魏曕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她眸光流转,轻轻扯着他的领口道:“虽然婚前你没见过我,可我远远地见过你一面,见了,就喜欢了,哪里又算撒谎了?”
魏曕笑了下:“是吗,你何时何地远远地见过我?”
殷蕙当然没见过,不过他这个皇孙肯定出过燕王府,殷蕙稍微思索片刻,小声编造道:“忘了哪年秋天了,我在街上买东西,听人说父皇要去狩猎,大家都跑出去看,我也站在街边,看到你们一行,一共三个皇孙,看年纪,就知道最年轻最俊的那个是你。”
马屁拍多了,她拍得也越来越溜了。
魏曕非常确定她在胡说八道,可她很聪明,知道父皇喜欢秋猎,他们三个大的皇孙的确跟着父王去秋猎过。
指腹抚过她的唇瓣,魏曕将人压过来,亲了上去。
当初是否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婚后这些年,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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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东宫为眉姐儿举办添妆宴。
这是永平帝孙辈里的第一场婚事,帝后、四妃也都来东宫吃席了。
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汇聚一堂,东宫地方又不大,处处都是人影,依稀有了几分大家还在燕王府时的亲昵热闹。
殷蕙、纪纤纤、大公主是一块儿到的,先去瞧准新娘眉姐儿。
十七岁的皇室千金,自小养在徐皇后、太子妃身边,眉姐儿温柔又端庄大方,堪称贵女典范。
大公主先夸了一通,送给眉姐儿一整套赤金头面,出手颇为阔绰。
纪纤纤是二婶,她紧跟着大公主送出礼物,是一对儿红玉手镯,亦是贵重之物。
轮到殷蕙,一支贵气满满的红宝石金簪,多少将纪纤纤的手镯压了下去。
纪纤纤幽幽地睨了殷蕙一眼。
殷蕙却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准备添妆礼的时候纪纤纤就去问过她要送什么,殷蕙说了会送红宝石金簪,纪纤纤还笑她为何送那么好,颇有怀疑她要讨好徐清婉的意思。如果纪纤纤不想被她比下去,大可以准备一份差不多的礼物,纪纤纤不准备,就是觉得眉姐儿不值得,现在又何必怪她的礼物太好。
不过,在座的不是王妃就是公主,送的礼物都很体面,稍微好点稍微差点并不值得计较。
像福善、王君芳、二公主魏杉,她们准备的礼物与纪纤纤的差不多,甚至可能还不如纪纤纤的,而三公主魏楹素来疼爱那一群侄子侄女,她的添妆礼就比殷蕙的还好,大公主的赤金头面胜在数量多,魏楹的礼胜在精致用心。
看过准新娘,大家就去外面的席上了。
纪纤纤的小心眼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将礼物高低抛到了脑后,趁魏楹、福善有事走开殷蕙落单的空档,她坐到殷蕙身边,悄声道:“我怎么觉得,母后越来越憔悴了?”
她们这些王妃,去掉逢年过节的时候,基本一个月来宫里请次安,所以娘娘们有什么比较明显的变化,还是容易看出来的。
听了纪纤纤的话,殷蕙并没有往徐皇后那边看,不过刚刚给徐皇后请安时,殷蕙已经在心里惊讶过一次了。
其实,公爹登基之后,徐皇后来到金陵,既要料理后宫诸事,又要应酬名门贵妇,还要编书,而且不是只编一本,陆陆续续编了三四本了,劳累之下,这几年徐皇后的老态一年比一年明显。只是,五旬年纪又费心费神的妇人,容颜衰老再自然不过,前几年徐皇后的变化都算正常,唯独今年,徐皇后真是见一次瘦一次,越瘦就越显得憔悴。
御医也给徐皇后请过脉,并未发现什么明显的病症,徐皇后除了消瘦,自己也没出现太大的不适。
殷蕙朝纪纤纤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