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爹爹那么危险,衡哥儿怎么可能依然无忧无虑,他开始关心战事,开始对朝堂大事感兴趣,本朝的先生们不许他们讨论,衡哥儿就自己翻看史书,遇到不懂的就去请教先生们。
心里的事情多了,再加上与其他堂兄弟们偶尔也会有争执,衡哥儿迅速收敛了孩子天性,沉稳有度,越来越有皇孙的风范了。
一个皇孙,在思念爹爹的时候,又怎么能容许一个丫鬟在旁边指教他如何称呼?
因为金盏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衡哥儿才只是摆出冷脸,换个人,他会要对方掌嘴。
金盏其实是知道衡哥儿的脾气的,因为今天太高兴才忘了本分,此时见衡哥儿冷脸,金盏忙屈膝赔罪。
殷蕙:“好了,你先下去吧。”
金盏行礼告退。
殷蕙看看并排站在她面前的衡哥儿、循哥儿,再看看坐在榻上认真拉扯九连环压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女儿,柔声对儿子们道:“京城离这边太远,爹爹与四叔要走很久,可能还要再等半个月吧。”
衡哥儿:“那我们都要搬到京城去住?”
殷蕙:“是啊,以后京城就是咱们的家了,不过咱们一大家人要分开住了,皇祖父与祖母她们住在皇宫,大伯父他们一家住在端王府,二伯父一家住在楚王府,咱们住在蜀王府,四叔一家住在湘王府,五叔住在桂王府。”
她故意说得这么细,好让孩子们记住伯父叔叔们的封号。
衡哥儿垂眸默记,六岁的循哥儿继续发问:“蜀王府大吗?”
殷蕙笑道:“没有这里的王府大,但比咱们澄心堂大多了,循哥儿可以有自己的院子。”
循哥儿马上抱住衡哥儿的胳膊:“我要跟哥哥一起住。”
殷蕙揉了揉他的脑袋瓜。
魏曕在外奔波的这三年,正是循哥儿开始记事的时候,循哥儿与爹爹相处的时间太短,反倒是天天跟着哥哥去学堂读书,哥哥保护他不被堂兄们欺负,哥哥陪他一起完成功课,哥哥陪他去花园里玩,可以说,循哥儿最喜欢的人就是哥哥,连娘亲都要逊色哥哥一些,毕竟,娘亲有好多事要忙,还要照顾爱哭的妹妹。
衡哥儿看看弟弟,并不介意跟弟弟住在一个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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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兄弟俩还没到,王府各院已经在徐皇后的吩咐下提前收拾了起来。
因为大事已成,殷蕙虽然还不能出府,管事周叔、殷家、廖秋娘却能往里面送信了。
殷墉捐银、筹备粮草都是功劳,永平帝登基后,赐封殷墉为济昌伯,爵位世袭罔替,殷阆为世子,祖孙俩也都有了官职。
廖秋娘那边,她的公公封了侯,她爹廖十三也封了伯爷的爵位,高官厚禄。
不过,廖十三要去秦地任守边大将,所以廖秋娘要单独跟着冯家去京城住。
殷家要去京城的,家里也在收拾行囊,与殷蕙约好进京后再见。
周叔来信,是问殷蕙准备如何处理平城这边的产业。
殷蕙给周叔写了一封回信,让他继续留在平城,上辈子公爹似有迁都平城之意,殷家的产业根基也都在平城,与其去金陵跟当地的权贵们抢田地铺子,不如守好平城这边的。
商人本性,有一瞬间,殷蕙冒出了趁现在平城田地便宜多置办一些的念头。
但下一刻她就放弃了,她已经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了,过犹不及,不能太贪。
殷家就是个例子,钱多到成了燕地首富,最后还不是都上交了朝廷?
周叔同样是个精明的人,殷蕙特意在回信中交待周叔,保持现状就好,不可占战乱的便宜。
信都送出去,殷蕙就开始盯着下人们收拾行囊了。
九月二十这日,新封的蜀王、湘王殿下终于进了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