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走到一旁,要带弟弟崔玉去她那边休息,王爷将人带回来,为的就是让她们姐弟团聚。
崔玉笑着走向姐姐,却见前面郭侧妃身边突然跑过来一道红裙身影,正是魏楹。
“娘,我去你那边待会儿。”魏楹撒娇地挽着母亲道。
郭侧妃不疑有他。
魏楹趁机往后看了眼。
崔玉见了,及时收回视线。
另一侧,殷蕙才要朝魏曕走去,魏曕已经抱着衡哥儿大步走过来了,冬日阳光惨淡,倒显得他风吹日晒的脸恢复了曾经的白皙一般,一双丹凤黑眸依旧如寒潭般清冷,然而当他的目光碰上她的,殷蕙还是从里面感受到一丝灼热,仿佛那冰潭下隐藏着墨色的烈火。
“身子如何?”
“您没受伤吧?”
面对面站在一起,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说完之后,殷蕙先垂下眼帘,笑着道:“我挺好的,这孩子很乖,没怎么闹我。”
魏曕刚要说话,魏旸、魏昳、魏昡、魏暻同时走了过来,大有兄弟五个同路回东六所之意。
魏曕只好放下衡哥儿,陪兄弟们走在前面。
徐清婉、纪纤纤退下来陪殷蕙。
殷蕙身子重,走得慢悠悠的,前面男人们步伐大,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纪纤纤低声埋怨道:“大哥二爷他们真是的,什么时候找三爷聊不成,人家三爷刚刚回来,一心想多陪陪媳妇孩子呢。”
如果叫三爷来陪殷蕙,她就不用学乌龟爬了。
徐清婉难得附和她,笑了笑。
殷蕙唯有做出羞涩状,低眸不语。
一直到了东六所,兄弟们散开了,魏曕才又得以回到妻儿身边。
“爹爹抱我!”衡哥儿马上缠了上去。
殷蕙训儿子:“不懂事,爹爹才骑过很久的马,累了。”
衡哥儿不信:“爹爹,你累吗?”
魏曕摇摇头。
殷蕙就嗔了他一眼,自己管教儿子的时候严肃,她管教儿子时他在那里拆台。
慢悠悠地回到澄心堂,殷蕙直接坐到前院厅堂的椅子上,吩咐安顺儿:“我休息休息,你好好伺候三爷。”
安顺儿哎了声,扭头对魏曕道:“爷,水都备好了,您是现在沐浴,还是先歇会儿?”
魏曕看眼殷蕙,不太放心:“是不是累到了?”
殷蕙:“腿有点酸,不碍事。”
魏曕吩咐金盏、银盏:“扶夫人去榻上休息。”
两个丫鬟便笑盈盈地来扶殷蕙。
魏曕看着她在次间的榻上躺好,这才去沐浴,衡哥儿是真想爹爹了,也要跟着去。
魏曕擦拭时,衡哥儿就在一旁看着,问了几个童言无忌的问题。
魏曕面无表情地回答儿子,再警告儿子不许去外面胡言乱语。
衡哥儿乖乖点头。
搓了两遍,洗洗头再冲一次水,魏曕这个澡终于洗好了,擦干头发换上干净的常服,抱起衡哥儿去了次间。
金盏、银盏还在给殷蕙捏腿,见三爷回来了,一时不知该不该退下。
“下去吧。”魏曕道。
二女连忙离去。
魏曕先把衡哥儿放到榻上,他再上来,殷蕙刚想收起腿给爷俩腾地方,魏曕却按住她的脚踝,随即坐到她旁边,继续替她捏。
殷蕙靠着软枕,看着他生疏的动作,忍不住调侃道:“怀衡哥儿时,您对我怎么没这么好?”
魏曕看她一眼,问:“那时候,你可提过半句不适?”
她是他的妻子,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当然在意,只是无论他何时询问,她都说“挺好的”、“没事”这种话,如此,他又能做什么?
殷蕙沉默了。
如魏曕所说,怀衡哥儿时,她的确没有向魏曕抱怨过什么,她又哪里敢拿自己的琐事向他抱怨?孕吐不雅,她不想让他听这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