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河横断在黄羊场与落马河川之间,跨过黄羊场这片沼泽地,便是鲜卑境内。
苍璧城共有三支军队,包括流散在落马河川各处的不弃营,驻扎在穹窿山下的铁军,还有十六庵。
其中,不弃营的组成最为复杂,除了来自塞北各民族,各国,各部落的人,还有附近叛逃的流寇马贼,中原投奔而来的戴罪之人,各色均有。
因此,三支军队中,又属不弃营最难管控,平日里由副堂主是云火,十殿阎罗刹天君、罗摩达、阿伏于奋四人执掌。
风鸣海儿时混迹于落马河川及附近的黄羊场,洪岩坡子,又与不弃营的这帮人最是亲密,养成了他嗜血好杀的个性。
说他性子野,那是委婉。
程毅回来苍璧城,将钱贵男丢给阿伏于奋,让他加入不弃营,就是要钱贵男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彻底蜕变。
阿伏于奋在十殿阎罗中排行第六,鲜卑人,善骑射,他的弓法,鲜卑正规军中也难出其右。
纵马过来白昼河,已是银月高挂。
钱贵男在马上颠吐了,之前穿越险绝的无踪峡谷,钱贵男已默默的有些后悔跟着风鸣海来到这蛮荒之地,如今加入了不弃营,他真有些被周围这帮臭烘烘的野蛮人,给吓到。
可他真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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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钱贵男吐了一会儿,被阿伏于奋拧起来,丢进人群,此见风鸣海就站在火照之下,被塞北的冷风包裹,但他那张脸坚毅的,毫无畏惧,钱贵男就咬了咬牙,硬扛着。
不到片刻,白昼河那边,有一纵人影接近,程毅上前,一把抱住了许久不见的拓跋于思。
两人挚友相见,发出豪爽笑声,跟着,拓跋于思取来马奶酒与鲜牛肉,同程毅的人马就地扎营,坐下来烤肉,饮酒,闲聊。
“涅哥死了,阿鬼努杀了他的六个儿子,迎娶了她的妻子和两个女儿,现在突厥那边,助他进攻中原的呼声很高,今年冬天牧场的收成太少,突厥人已经坐不住了。”拓跋于思一头小脏辫,络腮胡,高大的身形,与程毅交流时亦用鲜卑语,钱贵男在路上恶补了许多,但在旁杵着,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突厥人言而无信,时常出尔反尔,你什么想法?”程毅问,跟拓博于思没有保留。
“我不想出兵,但不能一直不出声,阿鬼努继位典礼的时候,我派人给他送去了贺礼,我听说你们那边也派了礼!”拓跋于思喝了一口酒,见程毅在火暖前与他碰了碰酒壶道,“礼是当然要给的,况且以前,他买了我们不少马具。”
程毅咽下这口酒,听拓博于思继续道,“我必须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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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便叫了尉迟去前方,给他们充数,但阿鬼努不好打发,他想见你!我看他的意思,要横穿呀蹶子。”
“那边都是黑蝰蛇,他的人马太多,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避蛇丹供给他使用!”程毅实话实说,呀蹶子是奚族南下南梁的一条捷径,但那片戈壁之上,全是剧毒蝰蛇。
四海商会有避蛇丹,不过一时间还拿不出给军队使用的份量。
“他何时说要见我?人现在在哪里?”程毅这话不是问拓跋于思,而是隔壁站着的是云火。
“大约半月前,人现在该在白浪河,或是霫城。”是云火说完,拓跋于思接口道,“尉迟人在霫城附近,你若是过去,我同你一道去!”
“那就定在四日后,我们在下游汇合,去跟他碰面。”
一场见面归来,已是翌日正午,肖瑾在苍璧城一夜辗转难眠,风鸣海的房间里,充满了他的个人物品,其中不乏奇怪的东西,那些明晃晃的刀枪棍棒,野兽骸骨摆件,黄金的男女(交)合雕像与随意摆在书柜上的瑟情图书都算普通的。
最令肖瑾不能理解的,是夜阑也要和他同处一室,那只凶猛的大猫睡觉要窝在风